《终极》+《藏海花》（96）

那是他捡回去的第一个孩子，是最像他，也是最早飞升的孩子。

赈珏依旧笑得温柔：“可是师尊，我更喜欢这个名字。师尊不好奇我从前的故事吗？”

赈珏又自顾自地低声呢喃着：“也是，这天下哪有师尊不知道的事呢。”

“我不知道，你想说自会告诉我。”皓宸拔起剑，“说陪我杀上天界，可是真的？”

赈珏眼睛都亮了起来，深蓝色的汪洋变成了浅蓝色的泉水。

“自然，待尘埃落定，我便全盘……”

皓宸遮住赈珏的唇，眉眼带笑：“话可不能随便说。”

“嗯。”

——

顾流云跪在堂前，面无表情地将纸钱扔入盆中。

“顾流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吴邪站在顾流云身旁，抬头盯着灵堂。

“待一切安排妥当，我便随他而去。”

吴邪欲言又止，默默垂下头。

“其实他本就命不久矣，你又何必为了他葬送自己的大好年华？更何况，他死前是希望你活下去的。”解雨臣走到了吴邪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顾流云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头，笑容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凄惨可怖。

“他明明有生的机会，可他也选择了死，那我又为何不能呢？我与你们不同，我在这世上的羁绊，唯他而已。”

顾流云将纸钱缓缓放入火盆中，朝二人笑笑。

“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去古董店，只要拿着老大给你们的东西，他们会为你做的。”

“其实我不太明白，张晨算计了这么多，为什么……”解雨臣欲言又止，轻轻叹了一声。

“算计那么多，不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孤儿吗？如果不是你找到他，或许他都会忘记自己是张家人了。”

“说到底……”

顾流云抬手打断解雨臣：“这跟你没关系，一切都是命定而已。”

解雨臣和吴邪尴尬地对视着。

“能不能麻烦你们，等我死后，把我和他葬在一起？”

顾流云转过头，遗照上的张晨仍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很释怀，是一切都无所谓的释怀。

吴邪几乎是瞬间开口：“当然。”

“多谢。”顾流云低下头继续往火盆里扔纸钱。

——

皓宸与赈珏并肩而行，行至大殿，众仙皆在。

“皓宸上神归来，我等该前去恭迎才是，只是事发突然……”

不等那名小仙说完，赈珏的剑便已然飞出去取了他的首级。

皓宸抬起头，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疯狂的杀意。

“天帝，你该清楚我来寻你所求为何。”

“皓宸，当年天魔大战你率领族人前去御敌……”

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皓宸脸上已然有了不耐之色：“封印是你解开的，目的只为铲除我，是也不是？”

“是。”居高临下的天帝终于舍得开口，只是眼神中仍带着鄙夷，“皓宸，你的威望太高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你只是想要用我的死去开启天上天的门，你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不允许有圣灵凌驾在你之上。”

“是又如何？”天帝轻笑几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何错之有？”

“说得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替那天上天杀了你这不明事理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