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藏海花》（77）

女子微微握拳，有些怨恨地瞪着张晨：“你凭什么指责我？你逍遥快活长生不死，可是我呢？我因婚约一事被人指指点点，后又叛出张家被人追杀。”

“你可曾想过我一女子在那样的世道如何存活？张逸，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可你又当真为我做了多少？”

张晨冷哼几声：“婉宁，你以为没有我，你一介弱女子能安然无恙走出张家？你一介弱女子能成为女官走上高位？”张晨拔出匕首直接刺向了婉宁的胸口。

“婉宁，该死的是你。是你一次次害我，是你强词夺理。婉宁，我本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想起那时的任何人。可是婉宁，你为何不放过我呢？”

“分明是你要来！是你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婉宁双眼逐渐变红，连原本粉色的衣裳都变成了红色，张开血盆大口便要朝张晨咬去。

可还不等婉宁碰到张晨，她就失力地倒在了地上，模样变回了出现时的模样，只是脸色格外惨白。

“婉宁，你爹那时犯了大错被抄家，女眷充为官妓，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呢？”张晨缓步走到了婉宁面前。

“你说我既救了你，就不该让你无名无分。于是我让家中族老收你为养女，让你有人可靠，有家可归。婉宁，我真的对不起你吗？”

张晨的泪水夺眶而出，轻蔑地笑起来。

“我错就错在当初帮你们，错就错在太过心善，错就错在斩草不除根！”张晨蹲下去，匕首慢慢转动着，鲜血从婉宁的胸口出渗出。

“怎么可能……”婉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婉宁，你知晓我长生不老，却不曾想过因为什么。既然我的血可以延年益寿，那我的血自然也可以杀人。”

张晨伸手轻轻抚摸着婉宁的脸，眼神凄凉：“婉宁，倘若可以再来一次，我不会救你的。我要让你在历史的长河中死去，要无人知晓和记得你。婉宁，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拯救。”

张晨掐断了婉宁的脖子，而身后的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他们砍树的速度也更快了。

“婉宁，死对你而言也是解脱吧。”张晨坐在了婉宁身旁，低声嘀咕着，双目无神。

“恭喜皓宸上神，再寻回一尾。”

“在这里我能不能凑齐我的九尾？”

“不可以哦，因为这里压根没有九个禁婆给你杀。”

在这样悲凉的氛围中，张晨竟被那声音逗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在这里了。”

张晨微微一愣，眼神有些茫然：“此话怎讲？”

“方才你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你若不杀她，那你必定会死在这里。原以为皓宸上神是心狠手辣的主，没想到实际上心软又心善。”

“那是曾经的张逸太蠢了。其实她不知道，在她背叛我之后，我就把她身边所有人都杀了。包括她那死得不明不白的丈夫孩子，都是我杀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您到底是心狠还是心软。”

“或许都有吧。曾经的张逸因为太过心软而被人利用，而后来的张逐风为了复仇杀人如麻。”

“这不是你的错。”

张晨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他的错，那又是谁的？是这世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