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藏海花》（29）

“那些花是你培养的？”

张晨喝了一口刚煮的热酒，顺便递了一杯给张起灵：“喝一口。”

张起灵喝了一口，仍旧有些漫不经心。

“张晨，你别逃避话题，那些花到底是不是你培养？”

“是。”张晨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抬起头对上了吴邪的目光，“早知道你问题这么多，刚才我就应该杀了你。”

“所以你刚才，是有理智的？”

“一点吧，后来确实没了理智，但我有记忆。”

“你为什么要培养那些花？”

张晨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为了报复张家人。”

吴邪目瞪口呆，求助地望向张起灵。

张起灵摸了下吴邪的头：“别吓他。”

“没吓他，实话实说而已。我培养的那些花既然能让我失去理智，也能让所有张家人失去理智。既然他们对不住我，那我又何必对他们心慈手软呢？”

“你……就算张家人真的对你不住，可他们毕竟是你的族人。”

张晨轻嗤一声：“张家人残害自己族人的事还少吗？我只是忍无可忍才动手了而已。”

吴邪还要说什么，张起灵直接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吴邪嘴里。

“那你又为什么要烧掉那些花？”

“害人害己的东西，不必留着。”

吴邪嘴角还有糕点的残渣，他看张晨的眼神有些复杂。

张晨抬起头对上了吴邪的目光，微微挑眉。

“怎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分不清你的好坏了。”

“人是没有是非善恶之分的，也不是所有事都有是非黑白的。”

吴邪浅笑：“张晨，你真的恨张家吗？既然你恨张家，又脱离了张家，为什么不改掉你的姓呢？”

张晨长叹一声，神情有些沉重。

“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没有什么了，只剩下了这个姓。我是恨张家，可是我不想忘了我的父母。”

“这个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是张家毁了我的一切，也是张家，害死我的父母。”

吴邪皱起眉头，张起灵抽出纸巾帮吴邪擦了擦嘴角。

“吴邪。”

吴邪顿时被张起灵吸引，有些茫然地抬头：“怎么了小哥？”

“痛苦的过往，不会有人愿意提起的。”

张晨淡笑，慢慢悠悠地煮起茶来：“那也未必。”

吴邪和张起灵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张晨。

张晨无辜地耸耸肩：“别这么看我，我什么都不记得，否则，我也不会选择和你们合作。”

“老大。”顾流云身上是灰色的风衣，而那件风衣上还有刚刚烧尽的灰烬。

“怎么了？”张晨微微挑眉。

顾流云拿出了一个玻璃罩放在桌子上，那里头是最后一朵。

张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玻璃罩：“这是最初我们培育出来的那一朵吧？”

“是，其他的我都烧了，总归要留下些痕迹的。”

“拿去我的地下室吧。”

张起灵一直盯着那朵花：“很漂亮。”

“当然漂亮。就好像人一样，越是漂亮、越是好看的人，就越危险。”

吴邪忍俊不禁：“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张晨朝吴邪举杯：“吴邪，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你不该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