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宫（33）

刚下轮船，顾一燃的手机就响了，是叶兰打过来的电话。

“你过来吧，他非要见你才肯说，我们现在连名字都没问出来。”

顾一燃发出很轻的笑声，抬头望向在驾驶位上的路霄。

“阿霄，介不介意送我一趟？”

“不介意，上来吧。”

顾一燃这才回应那头的叶兰：“嗯，很快到。”

——

顾一燃坐在了后座，闭目养神。

“不先回家吗？”

“先忙工作吧，你跟我哥通风报信了？”顾一燃懒洋洋地睁眼，盯着路霄。

“可不是我告的状，不知道是轮船上的谁，你哥给你打电话了？”

“给我发消息了，让我回家一趟。”顾一燃揉揉太阳穴，长叹一声，“解决了事情再说吧。”

“嗯。”

——

来到市局，叶兰领着顾一燃往审讯室走。

“怎么同样是去当卧底的，你混得那么好，我却要面对那个煞笔？”

“好个屁。”顾一燃脸上满是不耐烦，“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了取得他们信任有多难，得亏把他抓住了，要不然我的身份暴露了，那谁铁定飞过来杀我。”

“反正一会儿能骗出来什么信息都好。”

顾一燃忍俊不禁，拍了拍叶兰的肩膀：“放心吧。”

——

顾一燃坐在了审讯室中，还没换掉隐形眼镜，那双眸子显得格外淡漠。

“老四，哦不，现在该叫顾警官，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吗？”

“互换。”

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不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吗？”

“陈宴。”男人还是如实相告。

“顾一燃。”

陈宴微微勾唇：“很好听的名字，老大知道应该会更喜欢你的。”

“说说吧，这次的交易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大的意思？”

“是我和夏某禄私下的交易。”陈宴将手正经地放好，“如果这次的交易是老大的意思，我就不会让你抓到我了。”

顾一燃嘴角微微上扬：“那也未必，说不定到时候我能把你们一网打尽呢。”

“老四，你还是太自信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和你一起出现那个警察，是你男朋友？”

“是我同事。我还有事，一会儿其他警察会向你提问，你会坦诚相待的吧？”

陈宴抬着头，思索片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的。”

顾一燃朝叶兰使了个眼色，站起来就打算走。

“老四，我们还会再见吗？”

顾一燃淡淡一笑：“老四应该是不会见你了，但顾警官应该还会来见你。”

“我很期待你和老大正面交锋。”

顾一燃停下脚步，回头瞟了一眼陈宴：“你可以放心地待在这里，毕竟进来了就不可能出去。”

——

叶兰松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着墙壁。

“真没想到这个嫌疑人这么听你话，你当初到底去那边干什么了？”

“当卧底啊。”

叶兰歪着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卧底？那头那小子对你言听计从，你说你是去当卧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当他们老大夫人了。”

顾一燃抬腿踹了叶兰一脚：“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也就算是他的四把手，什么叫他夫人？”

“四把手，在他们这么大的犯罪集团里，你还能当上四把手，竟然还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叶兰抓住顾一燃的手腕，目光狠厉地打量着顾一燃。

“你也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