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塌了
时间：次日早晨
地点：锦澜市中心医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顾念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疲惫。长睫轻颤，如蝴蝶振翅。脸色还有些苍白，发丝微微凌乱地散在枕上。她微微转头，看着陌生的白色病房，意识逐渐回笼，想起自己昏倒的场景，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顾凌云：念念，你好些了吗？
顾念：爸…
顾凌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刚警察给我打过电话了。
顾念：不可能，姐姐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要永远陪着我的！
随即顾念便想要起身。
顾念：我要去找她，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顾凌云连忙起身拉住了顾念。
顾凌云：念念，爸爸不能再没有你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这比什么都重要。
顾凌云：爸爸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顾婷也是我的女儿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心痛，你听爸爸的话，好好把身子养好了，我们一起去给姐姐操办后事。
顾凌云的眼眶泛起了红晕，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
顾念心里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便没再说话，无奈只好躺回病床上继续休息。
突然门开了。
顾雪姿：姐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姐姐，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萧逸风：念念我来看你了。
萧逸风：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顾念：嗯，我没事。
顾念：逸风你帮我去找找姐姐好吗？她会游泳的，她不会死的…
顾凌云看着萧逸风，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微微摇着头。
萧逸风：念念，不是我不想帮你，是…
一旁的顾雪姿装作没看见父亲的神情，凑到床头朝着顾念耳旁轻声说道。
顾雪姿：顾婷已经没救了，尸体早就被捞上来了，如果不想你爸也跟你姐姐一样死的话，你现在最好老实点。
顾念的愤怒如火焰在眼中燃烧，却死死忍住。她瞪大双眸，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紧抿，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顾念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斗不过顾雪姿，也许惹怒了她，她真的会对父亲下手。
顾念：我听你的。
顾念：不找了。
顾凌云：小雪，你跟你姐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闹了，真厉害。
顾凌云脸上终于漏出几分喜色。
顾雪姿：嗯哼，没什么啦爸，就是我跟姐姐的一些小秘密，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多问啦～
顾雪姿：对了，妈昨晚也急的不小心摔倒了，在家里休息呢。
顾雪姿：爸，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妈吧，姐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里有我和逸风呢。
顾凌云：好好，这里有你们俩我就放心了，逸风好好照顾念念啊。我就先回家去陪你妈了。
萧逸风：好，你放心吧爸，我一定会照顾好念念的。
顾念：爸，你要小心，注意身体。
萧逸风离开。
片刻后。
病房内，顾雪姿关好房门确定外面没人后，突然冲到顾念面前，扬手狠狠扇向顾念，一声脆响，顾念的脸颊瞬间泛红。
顾念怒容满面，双目圆睁，胸膛起伏，却死死压抑，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顾雪姿：哈哈哈哈，顾念，你也有今天。
顾念：逸风还在看着呢，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顾念：萧逸风她打我，你没看见吗？
萧逸风：这是你咎由自取。
顾念：萧逸风！你什么意思？
顾念：难道你也跟她是一伙的？
顾念神色颓然，内心崩溃，如被狂风吹倒的孤树，绝望满溢却无从宣泄。
顾念突然大笑起来。
顾念：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顾念忍不住笑了，气笑了。
萧逸风：疯婆子笑什么？
萧逸风：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爱到撕心裂肺了吧？
萧逸风：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小雪，看看她多美，多么冰雪聪明。
顾念：所以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是吗？
顾雪姿：顾念，没了你姐姐，你什么也不是。
顾雪姿：十年前你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算是我还给你的。
顾雪姿：难受吗？是不是感觉痛不欲生？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给我看好了，看我是怎么亲手把你的幸福生活给一片一片撕碎的。
顾念：顾雪姿，你不许动我爸，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顾雪姿：哈哈哈，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自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想保护你爸。我告诉你，你顾念现在，什么也不是。
萧逸风：有我萧逸风在，你就别想动她一下。
顾雪姿：我们走吧，别跟她废话了，随便找个人看着她就行。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萧逸风：好，就听你的。
顾念此刻面容平静如水，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片。即使这么痛苦，她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是啊，她仿佛从未真正触及过这个家的真实面貌。其实，这个家早已千疮百孔，一直以来都是姐姐用尽心力默默守护着。可现在姐姐不在了……这个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地点：顾家别墅
阴雨天中，豪华别墅静静伫立，花园里繁花沾雨，草坪清新如茵，宛如一幅静谧而优雅的画卷。
顾凌云：老婆你还好吧？听说你摔跤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沐秋蝶：没事的凌云，我这身体好着呢，就是摔了一跤，休息一下就好了。
沐秋蝶：顾念她怎么样了？
顾凌云：她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气色不太好，对她姐姐的事情还没完全接受，让她缓几天吧。
沐秋蝶：嗯，这两个孩子也是命苦啊，我以后会多照顾她的，把她当我的亲生骨肉来看待。
顾凌云：老婆你真是温柔体贴。
突然，电话响了。
顾凌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李林。（顾凌云多年挚友兼公司股东）
李林：老顾啊，其实…
李林：这几天公司出了点状况。
顾凌云：公司怎么了？
顾凌云：我们已经和萧家联姻了，马上就有救了。
李林：老顾你听我说，其实萧家前两个月就已经派人在公司买股份了，说是要以两倍的价格买我们的股份，让我们去他们分公司继续做小股东，保保证生活无忧。
李林：我们公司现在面临着危机，即将破产，萧家根本没有打算救我们，而是想吞掉公司，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现在大部分股东已经投靠他们了。
顾凌云的天塌了，这可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
他感到双腿一阵酥麻，仿佛所有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不由自主地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之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李林：老顾？
李林：老顾你没事吧？
李林：其实公司已经面临着破产的危机了，被他们收购也不是一件坏事，认输吧老顾，至少这样公司才能活下去。
顾凌云挂断了电话。心头如遭重击，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仅仅数日之间，那些他曾视为生命中最宝贵的存在，竟如同掌中沙般悄然流逝，无处寻觅。
顾凌云：老婆你听到了吗，我顾凌云居然也有破产的一天。
沐秋蝶：没事的，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就算你破产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沐秋蝶：我沐秋蝶没有什么别的心愿，只想你能把郊区那一栋空着的别墅给我，我也想和我的女儿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如果后面家里生活困难，我会把它还给你，我只是想图个安心，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顾凌云：好，我答应你的。
顾凌云：你为这个家也付出了这么多，一栋别墅而已，我该给你。
随后，沐秋蝶返回房间，从抽屉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别墅转让合同。
顾凌云的心中纷乱如麻，即便在这危急时刻，沐秋蝶依旧坚定地守护在他身旁，不离不弃。这一刻，他更加确信沐秋蝶的珍贵与美好。于是毫不犹豫的签了名。
看见此情此景的沐秋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她开始笑，忍不住的疯笑。
沐秋蝶：哈哈哈。
沐秋蝶：我终于拿到了。
看见这一幕的顾凌云感到些许不对劲，连忙起身抓住沐秋蝶的手。
顾凌云：你怎么了？
顾凌云：你笑什么？
沐秋蝶：我笑什么？
沐秋蝶狠狠的甩开了顾凌云的手。
沐秋蝶：我精心筹划了十几年，就是为了夺你的财产。
沐秋蝶：现在终于到手了，我能不开心吗？
顾凌云：沐秋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凌云：你这个狡诈的女人，原来你一直都是装的！十年了，我有亏待过你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沐秋蝶：我沐秋蝶穷了大半辈子，终于熬出头了，你真以为谁能看得上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忍你很久了。
顾凌云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瘫倒在地，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无力地挥动着，似乎在求救。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唇发紫，呼吸急促而紊乱，随后渐渐微弱，直至身体彻底静止，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沐秋蝶假装慌张，连忙拨通了报警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