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50
姚惜收敛着啜泣,瞪红了眼睛,试图给自己寻回放狠话的气场:
“狂妄自大,终究自毁。姚惜自会坐等,看郡主是风光长久还是嘴比命长。”
燕晞状似捧场夸赞道,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气人:
燕晞(萧苒):看来少师大人果然教书教得极好,如今连不通文墨的蠢物竟也懂得吟上一句《秦始皇本纪》来装腔作势糊弄人了。
在姚惜被气疯以前,燕晞敛了敛自己的戏谑,不解地问,
燕晞(萧苒):不过是一个男人,堂堂尚书千金何故失仪至此。
见燕晞对男女之事如同木头疙瘩似的不开窍,姚惜神色稍稍缓了缓:
“张遮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品性高洁如玉的君子。”
姚惜本不欲招惹上燕晞。
后宫本是薛太后的天下,泰安殿太后数次争锋相对,燕晞屡屡迎刃而解。
姚惜便看得出来,此女锋芒过盛不可阻挡。
守护大乾边境的军队里,以一敌百勇猛著称、战力首屈一指的便是燕家军。这样的军队世代只认燕家血脉为主。
勇毅候毕竟是军权在握,是在朝堂里唯一可以与薛国公抗衡的势力。
太后都奈何不得燕晞的事,她一尚书千金奈何不得也是常理。
对姚惜而言,她们的冲突只在于张遮。
燕晞(萧苒):于我而言都一样,君若无情我便休,品性再好的男人,都不值得我为难自己。
燕晞想不通,不就是退婚书而已,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耐烦花闲心去想通。
她忙着呢,方才灵感一现,在国际象棋上刚想了个好残局,正等着去奉宸殿上棋盘修理谢危呢,好一雪围棋下不过的耻辱。
谢危:愣着做什么?下完课别忘了来奉宸殿学棋,燕晞郡主若是再走错路误了时辰,谢某只好亲自带路了。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谢危一身青衣大氅、银冠高束,光是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感觉到光风霁月、贵不可攀。
他身后背着一把素色锦缎包裹的琴囊,站在金黄色的飘叶中,背后是湛蓝的天空与深红色的宫墙,整个人与景融为一体,仿佛一副清逸俊秀的墨画。
看起来不知在那里站了有多久。
“先生安好。”
姚惜不想让自己面上的失态被谢危看到,匆匆行了对师长的问安礼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谢危简单寒暄了一句,讳莫如深的目光便尽数落在燕晞身上。
燕晞(萧苒):学棋可以,但我不想上琴课。
燕晞最不爱的是围棋课和琴课。前者她不喜欢也不擅长,后者她太过擅长,谢危对伴读讲解的琴艺又太过基础,还不如找个无人角落独自练习。
谢危:学无止境,不可自满。郡主弹琴造诣虽高,但还不到出神入化境界,如若放弃很是可惜。
燕晞(萧苒):没什么可惜的,弹琴于我不过是放松消遣,琴艺的出神入化并非我的追求。
谢危:郡主乐感过人却执意虚掷天赋,怎能于琴艺如此心无大志。
燕晞(萧苒):我可不是立志成为第一琴师,要什么大志。
谢危:为何不想上琴课?可是谢某琴艺粗鄙,哪里教得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