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我太近

“这里有人坐吗？”

赫延抬起头，看见一双他从未见过的、最迷人的眼睛，一时失神。

“哦……嗯，这里没有人。”

长着漂亮眼睛的陌生人点点头，在旁边坐下。赫延仍在脑海中搜寻，试图回忆起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同样眼尾上挑的漂亮眼睛。

还有这张脸。

陌生人麦色皮肤，鼻梁挺直，头发浓密微卷，看起来相当年轻，约莫二十五岁。总给赫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了。

“我认识你吗？”

年轻人上下打量赫延，那双引人注目的眼睛扫过周身，几乎让赫延后背发毛。

“你叫什么名字？”

“赫延。显赫的赫，蔓延的延。”

年轻人低沉地哼了一声，然后轻笑，仿佛觉得赫延的名字很可笑。

“不，我不记得见过你。但很高兴认识你。”

赫延握住对方伸出的手，感觉纤瘦微凉。他很快松开，礼貌地询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南琅。”

“好名字。”

赫延点头称赞，心想果然并不熟悉。但他忍不住观察南琅，年轻人无疑是英俊的，耳朵上有几个穿孔，眉毛上也有一个，微敞的衬衫领口可以看见蜿蜒的刺青。

赫延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有特定的偏好，但此时他发现南琅就是他的那杯茶。

或者在此种场景下，那杯酒。

然而先开口的是南琅。

“能让我请你喝一杯吗？”

赫延犹豫了一下，环顾酒吧寻找赫辛。

今晚本就是赫辛将他拉到这里，想要向他介绍一位“朋友”。然而没过多久她就抛下了拘谨古板的哥哥，此时正在昏暗角落里和漂亮女孩亲热，所以赫延认为自己可以自由行动。

“当然可以。”

南琅将凳子挪得更近，给两人分别点了一杯酒。

各自饮过后，南琅侧头看向赫延，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赫延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我早就注意到，你好像不太适应这里的氛围。”

“哦。”

赫延不禁有些尴尬，但还是如实道：“我确实是被朋友拖过来的。”

“朋友？”

“事实上，也是我的妹妹。她就在那边。”

南琅顺着赫延指示的方向看去，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仿佛在掩饰什么。

赫然仍然注意到了：“你认识她吗？”

南琅移开视线，端起酒杯：“好像在附近见过。”随即转换话题，“你是哪里人？”

“嗯……我就住在这座城市。”

“真的吗？”

南琅看起来很震惊，语气中不乏怀疑。

赫延不解：“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南琅眨了眨眼睛，扭头盯着面前的酒杯。

“没什么，只是……你给我一种旅行者的印象。就是那种随时准备奔向田野、森林或峡谷的人，很难想象会在这种大都市定居。”

“啊。”

赫延下意识地看向手腕，然后发现今晚戴的只是一款普通手表，所以南琅不可能是通过细节猜测出他的经历。这让他不禁微笑起来，感觉和面前的人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