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43)亲戚?
“好险。”意儿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不是小姐,她们现在可能也会面临这样的事。
这不是临淄王殿下吗,刘妈妈往外伸头,盯着那个和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年轻男子。
临淄王的母亲薛太后是定国公薛远的亲妹妹,他来薛府走动过,她有幸见过那么几次,记得对方的容貌。
这种天潢贵胄,别说几次,就算是只见过一次,她都不会忘。
那辆马车里的人不知是哪家的人,并未露脸。
看她从车里递出一方手帕,沈玠有些不自在地接过这幕,玉无心内心啧啧了声,幸好她没出手,不然岂不是阻了人家可能产生的姻缘。
沈玠身上的气运不少,但算不上很多,她本来打算对他下手的,但现在还是不要了。
而且此人跟燕临关系还算可以,是朋友,要是她没有征兆地跟这人扯上不该有的关系,那得有的闹。
是的,玉无心已经认出了此人,就是白果寺一起喝过酒的沈玠。当然,彼时他碍于时间地点不对,就只喝了两杯。
沈玠和那位不知姓名、只瞥见一丁点侧脸的姑娘道歉、说了几句话,并和她告别后,往玉无心这个方向走来。
她们同样为自己所牵连,没出事是万幸,但也该道歉。
风和日丽,坐在马夫旁,穿着缀有银铃宝蓝色长裙的玉无心十分惹眼,沈玠第一眼自是被她吸引。
看清她面容的一刹那,沈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过去四年,她已经褪去当初的稚嫩感,艳丽的面容完全长开。要是不特意化妆,再以这幅样子穿男装,都没人相信她会是男子。
只见过一面,就算再有特点,好久不见,大多数人都很难一眼认出,可沈玠认出来了。
去年,他不小心碰到沈琅书案上的字画筒,画卷掉落展开在地,弯腰想捡起来,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时,当场怔住。
就算沈琅很快将画收起来,他只看了几眼,都记得清清楚楚。
画像上的女子跟眼前之人有九成相似,是沈琅想象中长大后的她。
这已经足够出乎沈玠的意料,更令人惊愕的是画中人青丝半垂、含媚眼眸缱绻着淡淡的雾气,衣衫微褪地躺在长椅上,似在邀人贪欢般。
若是没见,没发生过什么事,沈玠不信沈琅会无缘无故画出这么一副惟妙惟肖的美人图。
“好久不见,沈公子。”
玉无心的声音响起,沈玠抽回思绪,因着那副图不太敢看她,“好久不见,玉姑娘这是要去京城?”
过去了好几年,京城的街上早没了当初通缉玉无心的通缉令。
只要不是沈琅本人,不会有人把她跟四年前偷窃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她现在回去确实是安全的。
玉无心浅笑道:“我要回家。”
“回家?”沈玠这时才注意到在侧护卫穿的是薛府墨绿色的服装,“你跟定国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
没听过薛远还有薛姝外的女儿的沈玠:“!!!”
什么惊天大消息,所以他们成亲戚了?!
玉无心下马车,和沈玠到另一边说话。
意儿拉了拉一脸呆滞的刘妈妈,“刘妈妈,不是说二小姐从小在道观长大吗,怎么会认识京师的人?”
“我倒是想知道。”刘妈妈示意她别烦自己,伸出头竖起耳朵,想听到她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她偶然听过一嘴,大小姐薛姝,极有可能是打算要嫁给沈玠的,若能得到什么消息回禀,夫人给的好处一定不会少。
玉无心没替薛远说好话的想法,平平淡淡地说出自己的身世,末了道:“当初没跟你们说实话,是我以为不会再跟薛家扯上关系,没必要说。”
她原该是在薛府长大的小姐,却因没亲人护着,成长轨迹跟比她大了一岁的薛姝截然不同,沈玠能理解她的想法。
想到疤痕已经完全好了,整个人开朗了许多的沈芷衣这些年来总念叨着玉无心以及带着她们认识了玉无心的燕临,沈玠道:
“若是芷衣和燕临知道你回来并留在了京城,一定会很开心。”
“能见到他们,我也很开心。”玉无心抬头看向现在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沈玠,“不过我想麻烦你将我四年前曾来过京城的事忘掉,我才回薛家,暂且不想给自己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