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38）离别

玉无心的身份、想法有别于普通的大家闺秀，她要离开，燕临没立场，不能多加干涉。

他只弱弱地提出了一个要求，其实说是请求更为妥当。那就是每过一段时间，和他见一次面。

这完全没问题，玉无心道：“每年见一次。”

“你说什么？？？”燕临骤然提高了声调，目光放于靠在他怀里莹白肤色被火光照映得透红的人身上，从未移动过，“你难道不知道一年是三百多天，不是十几二十几天。”

玉无心如何不知道，只是对她来说闭关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

只是看在燕临今晚有些凄惨的份儿上，玉无心打算给他选择的余地，问问他的意见，“那你说多久？”

“一个月至少一次，下个月十五，通州。”

通州是燕家军主要的驻扎地，燕临会经常到通州军营去。若这里不方便，也可以到其它地方去，只要能见到她。

那岂不就是十多天后，玉无心摇头，坚定道：“不行，最早半年后。”

燕临恹恹地垂下长而密的睫毛，神情委屈，用不说话来回应她。

经过几次，他已经看出了玉无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果不其然，见燕临这幅模样，玉无心主动解释，“我有些事要做，半年后的事，半年后再说，行吗？”

虽未真正交合，她也从燕临几人身上得到了一些好处，有融化一丝赤魂石的力量，有望突破炼气期。

要不是出了沈琅这事，再过个几天，她都是要回去闭关的。

又是个不愿意跟自己说的事，燕临不情不愿地点头。

玉无心态度坚决，他说不行，能有什么用？

晨光熹微，笼罩在林间的薄雾渐渐被寒风吹散，凝结在叶片的露珠晶莹剔透，欲坠不坠。

天既亮了，就到了分别之时。

燕临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他拉着玉无心的手，舍不得放开，“我再送你一段路。”

“不用了。”玉无心捏了捏燕临的脸颊，“你一晚上都在外面，家里人想必会担心，快回去吧。”

“我爹对我很放心，才不会担心。”说完，燕临被清晨的雾气浸得润泽的眼眸闪了闪，“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语调含糊，要不是玉无心耳力灵敏，估计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首次有人会主动问她这方面的意见，玉无心憋住笑，用力地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燕临绷紧嘴角，“之前都亲过那么多地方了，现在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玉无心说不可以，不想强迫她的燕临失落道：“好吧。”

“跟你开玩笑的。”带有笑意的话音一落，玉无心就上前一步搂住燕临的脖子，主动贴上去。

失落的情绪不过几秒，就被数不清的喜悦席卷，燕临眼里绽放光华，紧紧环住玉无心盈盈不可一握的腰，稍显生涩的动作一点点变得娴熟。

许久，‘啪嗒’一声，一滴露珠掉到燕临额头上。

冰凉的水顺着眉心一路滑落，让玉无心尝到了清晨的露水味。她推开呼吸炙热急促的燕临，与他额头相抵，被吃得红肿水润的嘴唇张了张，“我走了。”

燕临轻轻嗯了声，慢慢松开满怀馨香，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再见不到玉无心的一点踪迹，燕临才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