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中观察

当然天天忙于学习了。

艾达对埃米尔的学习关心程度不亚于老师对学生。

艾达虽根基不稳，但德临•梅斯默总爱在各大世家里宣传自己十分喜爱子女，尤其是长女艾达•梅斯默，在他的照顾下才长成了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小姐。

所以艾达在钱财这方面无需顾虑，但也只有这一方面无需顾虑罢了。

艾达用这些钱财一部分拿来帮助埃米尔学习，一部分拿来打探梅斯默及其他家族的底细。

艾达下午还得抽时间去给埃米尔做心理辅导。

埃米尔长期待在斗兽场里饱受折磨，以前的他只作为打斗机器活着，痛楚被刻进他的大脑，他几乎没有感受感情的机会，心理没出现问题是不可能的，而恰好艾达擅长心理学，这就是那些对家不敢对她下手的原因，除了她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

毕竟没人能搞懂这位大小姐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好不夸张的说，如果普通人的心难懂程度为80%，那这位大小姐就是800%。

有人说，这位大小姐善良，常常看到她去福利院看望孩子。

可也有人说，亲眼看到这位大小姐拿着鞭子抽打侍从。

善良是真的，邪恶也是真的，因为在豪门世家，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当一张白纸，那只会迎来不被重视的一生。

艾达在外的名声有好有坏，但是优点盖过了邪恶。

毕竟应该没人会相信，作为千金之躯的小姐，家世显赫，容貌优越，又怎会做出那些不寻常的事情呢？

只是看似冷静的外表下，却压抑着不易察觉的疯狂。

艾达常常会在帮助埃米尔时顺便将埃米尔当作自己的实验品。

21岁那年，艾达开始执着于催眠疗法的研究——使用暗示和指令催眠病人，消除他们的疼痛、恐惧和其他负面情绪。然而研究多次失败，实验病例们总是无法忍受必要的痛感，也没法对她的催眠做出反应。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艾达遇见了埃米尔。

他沉默、神秘、且对催眠有极好的反应。艾达逐渐被埃米尔吸引，确认埃米尔就是自已要找的完美实验品。

艾达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十全十美。

虽然有个很奇怪的一点。

她曾经明明埃米尔会对他人一些小小举动漏出“獠牙”。可却在艾达对他进行实验的时候乖顺无比…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大狗。

啧，她在想什么呢！

艾达回过神来低头却对上埃米尔天真无邪的面孔。

艾达坐在精致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只见埃米尔乖巧的双膝跪地，用手呈上了几封信件。

艾达了然，这估计是一些各大家族的机密，三天就到手了，络黎的手下干活还挺利索。

艾达勾唇一笑，抬起脚，高跟鞋的鞋尖微微挑起埃米尔的下巴，俯视着埃米尔。

埃米尔的手仍然举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艾达本想逗逗埃米尔，见埃米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收起了笑，伸手去拿信封。

看了看内容，艾达的面色却变得越来越差。

最后更是攥紧了拳头，看着脚下的埃米尔，让他出去。

埃米尔也没逗留，起身说了句「好的大小姐。」就出去了。

艾达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容貌姣好的自己，只觉得痛苦。

艾达浑身散发的气质简直与德临•梅斯默如出一辙，眉眼也是十分相似。母亲只有嘴唇与鼻子是相似的。

可总体上却尽显了如同德临•梅斯默的压迫感。

艾达甚至想毁了这张脸，她不明白。

为什么都是梅斯默家族的人，为什么她的父亲就这么没有心？

为什么？

不是说家是最温暖的港湾吗？哪怕早就认清了现实，可看到信封里的内容，还是觉得窒息…

如果可以。

她并不想当什么大小姐。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只想当个普通人，过普普通通的一生。

家族争斗什么的简直太累了。

艾达不得不承认的是，哪怕她再怎样厌恶德临•梅斯默。

身体里也都流着他的血，她有着和父亲一样强烈的占有欲，她的偏执程度甚至不比父亲要少。

可既然生在了这个无情又自私的家族，那她就必须要为自己而活。

活得出彩，活得潇洒。

自从拿到信封起，那整整一周，埃米尔都在暗暗观察着艾达。

看见艾达时不时就突然暴怒，但却会先让下人离开，将自己锁在房间。

艾达的房间隔音效果是极好的，可他还是能听见房间里传出的、极小的哭声。

埃米尔着实有些担心艾达的情况，毕竟艾达是他的顶头上司。

而且，他也真心觉得艾达是个好人。

虽然艾达做的一些行为让他不能理解。

比如拿鞭子抽打侍从。

用口红在抓到的刺客胸口画个叉，然后用刀捅进去。

鲜血溅到了艾达的脸上，可艾达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但至少艾达对他还是蛮好的。

对吧。

艾达对他是不一样的。

埃米尔默默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