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堂——仵作辞工

薛环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你，知道阿锦姐姐验尸从来不怕，无论是死者尸身何其可怖，也没见你变换过一丝神色。

可如今，你那煞白的脸色，薛环只是想象，也能想象到那尸包里面的情形，是何等残忍。

苏锦纾：是个女子。

你终于淡淡出声，努力平复心神，看向卢凌风。

卢凌风眉心紧锁，一旁的老耆长却是脸色大变。

老耆长：难道...和四十年前，管梓君的碎尸案...

这是你所验的第一具碎尸，不知道先前的情况，仵作也终于缓过神来，接着开口解惑。

仵作：看碎尸的手法，恐怕是。

你跟卢凌风皆是心头一震，不等思考些什么，接二连三的急报声紧随而来。

捕手：报！禀县尉，禀督察，南缘寺发现尸包。

捕手：禀县尉，禀督察，碧城寺发现尸包。

捕手：城外灵荡寺发现尸包。

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工程之大，任重道远啊。

仵作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目光中流露着浓浓的惊恐之色。

老耆长：四十年前的案子，竟真的重现了？橘县苦也，橘县苦也呀。

卢凌风：寺主何在？

万能龙套：阿弥陀佛，贫僧即是。

万能龙套：今日，与四十年前情形，如出一辙。

卢凌风：那时你就在此？

万能龙套：对，贫僧当时，刚刚在此寺出家不久，清晰地记得。

万能龙套：也是在这大殿的香案之上，发现的尸包，甚至连裹尸的包袱皮，都一模一样。

卢凌风：包袱在那香案上，为何没人察觉？

万能龙套：禀县尉，本寺香客众多，贫僧也疏忽了。

卢凌风：贡品可是每日都换？

万能龙套：是。

卢凌风：今日何时换的？

万能龙套：卯初更换的，当时香案上并无包袱，寺院每日辰正，开门迎纳香客。

那乞丐本是想偷拿贡品，却意外摸到了那裹碎尸的包袱。

当时在香案下钻出来的时候，一众上香拜佛的香客们被吓得惊叫连连，现如今也都被留在了寺院里。

卢凌风：查清今晨来上香的百姓，从中抽剥线索。

卢凌风：包括寺院的僧人，夜宿寺院的乞丐，还有借寺院，备考的书生和举人。

卢凌风：但凡今晨来过寺庙者，一一确定名录。

捕手：是！

卢凌风：还有，这两日可有报告失踪人口？

老耆长：没有。

卢凌风：贴出告示，尽快查明死者身份。

老耆长：是。

卢凌风说着走到那仵作面前。

卢凌风：你还能验尸吗？

仵作艰难站起身来，颤抖着手对卢凌风行礼。

仵作：请卢县尉，放过我吧。

卢凌风：放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说辞，把卢凌风都给整懵了。他又没让他去做危险之事，不过是尽他职责验尸而已，何来放过一说？

卢凌风：何出此言？

仵作：县尉有所不知，四十年前的碎尸案，就是家父验的尸。

仵作：之后不到一个月，他就上吊了。那一年，家父四十二，今年，我也四十二。

说着又看向你，好心提醒道。

仵作：苏小姐，您也不要掺和此事了，还是另找他人验尸吧。

仵作：这个仵作我不干啦，我不干啦，我不干啦！

薛环欲要去追，却被卢凌风拦了下来。

你思索着仵作的一番话，却终究是没法坐视不管。若是不验尸，这案子就没法继续查探下去。你们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此案又重在验尸，怎么能因害怕就轻言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