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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狸的脸上倏地一红，见寒笙一直隐在墙角的阴影处未动，便只能再等了一会儿。等到那些声音终于停歇，他看到三个男人脚步虚浮地从门洞走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裤腰松垮地歪系在腰间，黑脸上透出点红。

等他们走远了，寒笙转头打了个手势，容狸便随着他从门洞钻了进去。

屋子里极静，空气中那股难以言描的味道还未散去，容狸闭住气，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靠墙是两张折叠床拼成的大床，上面露着棉絮的被褥凌乱地堆在一处，被子底下微微鼓起。

容狸走近床边一看，登时呆住了。

床上的女人比照片上看着大了几岁，赤裸的身上满是青红的血痕，旧伤之上又叠了新痕，汗湿的发黏在脸侧，双眼半阖着，唇边染着一抹血，更衬得她的脸色灰白如死。

照片上少女沉郁的脸，仿佛被浸在满是污泥的死水中，逐渐扭曲，蚀烂。

莫名地，一股不知什么东西自心底慢慢涌上来，仿佛是久未进食的人却要干呕似的，容狸只觉脑中一阵晕眩。

“不上来吗？”

容狸一怔，发现璃月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他楞了一下，下意识道：“什么？”

“我知道了，”璃月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语气微弱却沉静：“你是来杀我的，是不是？”

容狸没说话，从衣袋中摸出匕首，将刀锋抵住了她的颈动脉。

璃月没有挣扎，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的脸，眼神同照片上一样无悲无喜。

容狸咽了口唾沫，捏着刀柄的手指微微颤抖，璃月看着他，忽而轻轻一笑，开口道：“有人来了。”

容狸一愣，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声，容狸眼神一变，下意识扯过床上的被单遮住她的身体。

“那边的！干什么的你？！”

容狸悄声将匕首踢到床下阴影处，转过身，见门口站着两个男警察，不由一愣。

其中一个几步走到容狸跟前，又问了一遍：“你干什么的？！”

容狸笑了下，双手举在身侧：“我路过......”

“路过？”警察冷笑了声，劈手要抓他的胳膊：“跟我们走一趟吧！”

容狸后撤一步避过，正要逃跑，身后忽有人抓住他的手腕一扯，他跌在床上，下一秒，璃月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容狸瞪大了眼，眼见璃月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俯下身，在他的上落下一吻。

冰冷的贴上来，甜腥的味道在他口中漫开，容狸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的声音夹杂着破碎的，容狸脸上一热，抬手要将她推开，璃月却抢先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她直起身，唇边沾着一抹血渍，仿佛被洇脏了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