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听我的,进化
想起地球的相遇,我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科娜洛的怪物,彩虹蝶舞!
我的余光瞥见科娜洛感兴趣的冲着我的炮台去了,对,就是很感兴趣的表情,好像很小的女孩看见了漂亮的虫子,她一边极速躲避炮弹一边跑过去了……
“嗡——”面前的彩虹蝶舞容不得我再分神了,我从兜里摸出解药先咽了下去,然后掏出贺兰净给的粉末,朝蝴蝶的翅膀一扬,谁知彩虹蝶舞立刻高高飞起,翅膀巨大的气流把粉末全吹了回来,我服下解药自然没事,但观众席上一阵惊呼,我抬头一看,彩虹蝶舞消失了。
我心里凉了半截,轻轻说道:“希尔芙,以我为中心,一个风场,尽量把攻击弹开那种。”
我看到一阵青绿色环绕在我脚边,心里知道这是成功了。
“哇!”
观众席上爆发出惊呼,我往中心一看,只见科娜洛不知怎么做到的,直接在我的炮台上叠加了一个炼金术阵,把炮台停下后轻轻松松的拎在手里。
与此同时,一股压迫感从头顶传来,彩虹蝶舞现身了,冲我挥动翅膀,我听见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这气流到底有多沉。
眼看着屏障就要炸开,我抱着希尔芙后撤了一步,就地一滚,顺手向空中扔出了自动追踪回旋镖,彩虹蝶舞立刻消失了,只看见回旋镖在天上打转。
“你这家伙……怎么东西都是全自动的?”一阵轻语,我学着牲口尥蹶子,感觉背后有一阵风刮过。再转过身,下意识的一掌接住了科娜洛的拳头,她力道不小,我记得她的身手,估计是顾忌着考试不敢发力,加上我也被改造过了,于是这一掌我结结实实的拦下,力道全部吃到,但并没有太多消耗。
她倒也有趣,出招时擦过我的耳朵时,悄悄道:“赢了就把炮给你。”
我侧身躲她的拳脚:“赢不赢都送您,我没脾气。”
“说定。”她腰间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我现在对药瓶子很敏感,当即认出了那是什么,想找刚刚打斗间隙扔在地上的希尔芙,一下子扑了个空,科娜洛微微一笑:“你和你的怪物似乎不太默契。”
我疑心她察觉到什么了,期间黑鹭一直解说,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但是希尔芙呢……好家伙,和彩虹蝶舞打起来了!
但是它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啊喂……
我扭头就跑,科娜洛的影子几乎就在我身侧,我几个急刹闪避都没甩开,情急之下拿出了药丸,朝着希尔芙扔了过去,同时姿势丝毫不变,我敢肯定,全场没有注意到药丸的,因为那东西半透明,还极小。
不对,除了……我打了个寒战,科娜洛……她离我最近,而且是一位药剂导师,这些小动作什么的,她最熟悉了,但她只是微微一笑,看破不说破。
希尔芙终于配合了一次,不露声色的咽下了,紧接着,一阵青色的光芒开始从它身上迸发出来。
“哇哦,这是——”
那一刻,黑鹭解说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清晰起来。
“进化的光芒?!”
我余光注意到赛场边的白鹭终于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希尔芙,科娜洛也微微有些分神,我抓住这个时刻,使出全身力气打出一拳,她顺着我的力量跃起,一个后空翻轻松落地,冲我点点头。
大概是没想到能目睹怪物进化,全场沸腾了,五十个人左右的竞技场喊声连天,加油声连成一片,我反手把希尔芙吃的药塞进背包更深处,以防被人看见。
变威猛以后的希尔芙躲开彩虹蝶舞的攻击范围,跑到我身边像往常一样蹭了蹭我,动作和村里的猫一致,那一瞬间我看到科娜洛的眼睛都亮了,可能反差萌更吸引人?
“别别,等考完试,给你鱼吃,”我一整个无语的表情,“你是我装作在这里孵化出来的……要失败了只能被基地回收……”
说这句时我特地用手整个捂住了嘴巴,只让希尔芙明白,因为贺兰净说这里有一位导师看得懂唇语(详情《怪物大师之泯灭的灵魂碎片》)。
“呐——”希尔芙突然叫了一声,我看见一个残影从我面前闪过,一道青绿色的光芒从希尔芙尾端射了出去,在十米外消散了。
果然考试一刻都不能松懈,我和希尔芙背靠背,科娜洛和她的怪物把我们包围,我朝着她挥出一拳,她抬手便轻松接下,希尔芙现在的目标变大,眼看着彩虹蝶舞的气流呼之欲出,我打了个响指,貌似已经残废的回旋镖死撑着飞了回来,彩虹蝶舞闪避,气流攻击暂时放缓,回旋镖随后就彻底损坏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打算继续迎战科娜洛——
“时间到。贺兰熙,通关。”
场外的黑鹭一声大喝,我感觉整个人都脱力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最后看了科娜洛一眼,她的斗篷在风中飘扬,双手抱在胸前,手里把玩着炮台。
我带着希尔芙走下赛场,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怎奈希尔芙很显眼,炽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那些包扎的活,白鹭能干得来吗?”科娜洛下场喝水,没有半分疲态,和黑鹭先聊着。
我这才意识到她就是临时医务室的导师,现在换白鹭去那里了。
“放心吧,我小时候没少受伤,都是我哥帮忙,”黑鹭把小本子递给科娜洛,“下一位——对战的考官是我——”
我看见科娜洛拿起……麦克风?开始翻转沙漏解说,既然自己已经通关了,便无心再看,我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我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沿着椅子传来——我的耳朵正贴在椅子上,不同于赛场的喧哗,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于是睁眼坐了起来,只见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看着还挺眼熟。
他目标很明确,显然不是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看样子也是想图个清净。
我毫不掩饰的打量他,他的神情还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到我——我认出来了,他是第一场通过以后被我拖到医务室的少年,叫什么倒是不记得了。
我不再看他,开始托着下巴发呆,等待下一次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