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六）

亥时已至，顾清涯的卧房熄了灯。

李长生私下找到三个徒弟，请他们帮忙出主意：“六日后是你们师叔的寿辰，帮为师想想，送他什么贺礼好。”

“师叔爱吃静安斋的点心，师父买来送他，作为寿辰贺礼。”雷梦杀笑得憨厚，脱口而出。

百里东君摇摇头，认真道：“送吃的做礼物没心意，师叔一百六十八岁高寿，应当送份像样的礼物。”

“言之有理，点心只能拿来哄人，过生辰要送份像样的礼物。”李长生转了转手里的酒壶，喃喃道，“送什么好呢？小冰块什么也不缺。”

柳月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道：“师父，亲手做的礼物最显心意。”

“亲手做的礼物显心意，这话说得对极了！”柳月的一句话给了李长生灵感，他想明白该送什么礼物。

*

转眼过了三日，顾清涯从早到晚不见李长生，心下起疑。

午后日光温暖，清风和煦。

顾清涯在院子里练剑，见柳月穿过回廊而来，收剑喊他：“师侄，一连几日不见你师父，他近来在忙什么？”

柳月停住步子，声音带笑：“忙着教新入门的师弟习武，百里师弟天生武脉，师父颇为看重。”

他的话没有破绽，顾清涯听了没再多问。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顾清涯的生辰。

夜色如墨，庭院静谧，顾清涯被雷梦杀拽进正厅，见屋内摆着一桌酒菜。

李长生拿着毛皮风领走向他，面颊泛红道：“生辰快乐。闲来无事，随手做了个围脖。”

“怪不得一连几日不见师兄，原是为我准备了惊喜。”

顾清涯从李长生手里接过风领，张开手臂抱住他：“谢谢师兄，我很喜欢。”

李长生心跳如鼓，脸颊通红推开顾清涯，转移话头道：“雷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雷梦杀将生辰贺礼拿出来，送给顾清涯，李长生借口出恭，一溜烟跑没影了。

百里东君见此，低声吐槽道：“师父嘴硬如铁，明明 喜欢 师叔，总是说不出口。”

柳月闻言笑起来，轻声回道：“师弟聪明，入门不过半月便看出这些，比某人强多了。”

语罢，雷梦杀猛地打了个喷嚏。

*

顾清涯生辰过后，李长生再见他总会脸红心跳。

李长生不知如何是好，总是避开顾清涯的目光。

巳时日头正盛，李长生在院子里和百里东君说话，顾清涯坐在石桌边擦剑。

突然乌云密布，天昏地暗，一个撑伞女子从空中落下，身后跟着数十名乐手。

“李长生，好久不见。”

顾清涯拉着百里东君退后几步，压低声音道：“他是南诀剑仙雨生魔，你师父的宿敌。”

百里东君见雨生魔身形、外貌像个女子，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疑惑道：“看外貌像个女子，怎么开口......”

“雨生魔修炼魔仙剑遭到反噬，故而 男 身 女 相。”

言罢，顾清涯转头望向李长生：“师兄，若动起手来，当心别把学堂拆了。”

“没事，大不了把学堂翻修一遍。”李长生瞧着雨生魔，出言问道，“雨生魔，你从南诀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找人。”雨生魔听他言语，淡淡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