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边的闲言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则用一方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掩面,她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她可不就是想来一场‘英雄救美’么?可惜英雄没出现,自己却病倒了好几天!”
“嗬!这算得了什么?她不是京城里公认的病秧子、药罐子吗?为给她寻医问药就已经花了好几千两银子,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笑语盈盈,她款步而来。边上的几位女子见了,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满脸殷勤地让座。
那姑娘轻轻摆了摆手,自己随手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随后接着笑道:“咱们府里现在也有一件稀罕事儿呢!”
其他女子急忙询问是什么事,只见那姑娘抿了一口茶,嘴角上扬,轻笑道:“你们知道我那被称为‘榆木脑袋’的哥哥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手握帕子的女子忍不住惊呼一声,声音里满是讶异。
话还未落,便被对面的少女轻轻拍了一下手背,只见那少女眉头微皱,嗔怪道:“休得胡言!”
转头便见那少女满脸谄笑地对那姑娘说道:“雨茗妹妹年幼无知,云诺妹妹你莫要见怪,继续讲吧……”
“罢了!我可受不起这等赞誉!”林云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正想说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环顾四周,寻了一遍没发现,便向她们问去,“洢儿呢?”
“云诺!乔心竹!池雨茗!”
林洢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脚步踉跄地向三人奔来。
她跑到近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却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只茶杯,于是急忙伸手将其推到一旁,嘴里还骂着:“哎呀!快拿走!别总是放在我眼前晃悠!”
林云诺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又发什么癫!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林洢身上时,突然注意到她所穿的裙子质地不佳,顿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哟,你现也学会节俭了?居然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穿,真是丑死了!还是赶紧离我远点罢!”
林洢慌忙解释道:“这条裙子是我跟别人借来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绕了大半个圈子才找到这么一件能穿的呢!”
接着,她又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咒骂起来:“那个死贱人,竟然在马车上朝我泼了一身茶水!”
乔心竹听到这里,惊讶得嘴巴微张,忙问道:“怎么可能?不是都说林丞相家的大女儿上不得台面,做起事来胆小怯懦吗?而且……而且……”
而且不用听闻,她们自己也知道,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林洛的性格呢?除非是脑子有些问题。
“嘁!我怎么知道!”
林洢搬来一个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近来不知着了什么魔,尤其是这两日!”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怒骂道,“跟被恶鬼附身了一般!脑子突然开了窍,好似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个人!”
“我说呢!我那哥哥不也是这样儿!”
林云诺冷笑道,脸上满是不屑与不满,“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不理人!看人又总是想把人家给吞掉的眼神,怪吓人的!”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奇怪?”林云诺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也觉得奇怪,就像说书人说的那样呢!”
“你哥哥可是叫林景天?”
“那可不!”
听到这时,林洛瞳孔一震。
我去!那个林景天不会是什么野兽的化身吧!好吓人!
只见那林洢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卑鄙无耻的贱人林洛,整天就像个游手好闲的无赖,真是无所事事!”
林云诺轻哼一声:“这府里的事儿啊,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乔心竹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感觉一切都乱了套。”
池雨茗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说:“或许这背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林洢气呼呼地说:“管他什么缘由,反正这些人都不正常!”
林云诺摆弄着手中的手帕,漫不经心地笑道:“说不定是中了邪,得请个法师来驱驱邪。”
众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洢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就会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中邪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林云诺笑了笑。
“试试?嗬,我倒是希望她能和她的什么娘一起死了才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