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的感觉

衍傅壹和秦游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柳南和舟季名在手术室外面。

“我……怎……怎么样……她”秦游焦急的说不通话。

“情况不乐观，老人家心梗，就一直没去看，现在越发越严重”柳南也只是皱着眉头说。

在他俩说话时，衍傅壹拽拽舟季名的衣角“他外婆……”舟季名叹口气说“现在的我们只能祈祷，祈祷今晚会有奇迹。”

“嗯。”

时钟一秒两秒哒哒响，每一分都是煎熬的，秦游本不想麻烦别人这么晚在这里守着，可是脑袋混乱的没想其他。

叮咚。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掉口罩，低头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

秦游地下头，咽哽的说：“辛苦了……”

医生：“你们去办理后续吧，记得去前台签死亡报告。”

衍傅壹看不出秦游什么表情，但是他确认，此刻心情一定是悲哀的。

后续的手续比较忙，他也联系上了林榆容，然后又忙前忙后的，时间过去已经离外婆死去有2个小时了。

衍傅壹坐在医院的大厅里，连柳南都在帮秦游，可是他却一点都插不上手，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看医院里进进出出的病人，看一个个被送进手术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许些人进去的那一刻，是和死神靠的最近一次，衍傅壹的母亲也是。

已经10点，他不觉得困，手机一直磋磨着一瓶水。

“你还没走啊？”柳南他们准备走“一起回去吧，这里事情基本弄好了。”

衍傅壹：“我还等等秦游，他在哪？”

柳南：“这会应该在太平间吧。”

衍傅壹：“能坐下来，聊聊吗？”

这是第一次，衍傅壹向他做出邀请，他坐在衍傅壹一旁说：“我会很坦率的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答案”

衍傅壹：“谢谢。”

后来，衍傅壹就去找太平间了，走到门口时，他顿住了脚步，秦游哭着支支吾吾的说什么。

秦游：“好错乱啊外婆，明明上一世你是我高考后走的，为什么……”秦游坐在地上，手捂着脸。

“难道，改变剧情线给了我这样的惩罚吗？那我宁愿没来过。”

秦游的眼底红透“怎么会这样啊……不是出门还笑嘻嘻的和我们说三道四的嘛？上一世也是，爱我的，还来不及爱的都走的总那么匆匆。我好可怜啊，你不是很疼我的嘛？外婆，别这么一觉不醒……”

秦游后面还在说什么，衍傅壹听不清了，他没懂，不懂秦游说的什么是“上一世”“剧情”不过很感受亲人离去的悲哀。

衍傅壹重新回到医院大厅，他没进去，现在秦游缺的是发泄。

“你不是回去了嘛？”看样子秦游洗了把脸出来“抱歉啊，太忙碌把你给忘记了。”

衍傅壹：“没关系，好点了嘛？”

“嗯”

流完泪后的秦游睡意涌上，眼皮子眨呀眨的闭上，头靠在衍傅壹的肩膀上，他一愣，后来平静一下，明明才高二，他把一切本该大人完成的东西搞定，一定很累吧，那就勉勉强强的靠一会吧。

就这样，两位少年就这样的睡在医院大厅。

醒眼，已过早晨，外面在下一场急促的大雨，衍傅壹身上盖着一件黑色衣服，是秦游的，上面残留他的体香。

对了！昨天多事忘过头了，把衍桑齐给忘了，他拍拍脑门，然后便掏出手机。

衍傅壹：“喂，桑齐，你昨天晚上回家的吧。”

衍桑齐：“嗯，昨天外婆家没关门。”电话里传出她声音“你们昨天干嘛去了？”

“唉，秦游外婆过世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他，可是昨夜什么事都没帮着，我们还是打算回去吧。”

衍桑齐：“嗯，我订票去。”

就这样，不足几分钟的电话挂断后，大雨似乎下小点了，他想知道秦游去哪了，早上吃早餐没有。

秦游是不是把我晾这了，他好像忘记，这座城市，我还是陌生的。

衍傅壹站在医院门口，细细品味雨的节奏，突然，他的肩膀袭来一阵触感。

“高文城？”

高文城：“好巧啊，又见面了。”

衍傅壹：“嗯，你怎么在医院？你又怎么在南京？”

“啊一”高文城轻轻叹了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问题多呢！医院不远有个馄饨店，一起？”

“随便。”

店了没什么人，这时才5点，雨已经停了，它顺便把崔黄的树叶洗刷了一遍。

“后来，我妈和高郑（高文城他父亲）离婚后，就到了南京。”高文城扣紧手指，咬紧嘴唇道：“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想要逃避的，你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个人渣！不是我们，我们没有错！”刚刚平静的高文城发起疯来“我们没有逃避，我……我妈那时候是考虑我还小……”

衍傅壹没有什么同情的眼神，语气说起来冷的恐怖如斯“那时候，我才7岁。”

真是迷茫，明明那时的自己，站在血泊中，多么冷静，不对，我在发抖……明明彼时也不过是7岁儿童。

衍傅壹冷冷道：“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摆脱，不过是枷锁太多，而我也已经麻逼了。真是羡慕你啊，还有逃避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