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是落在心脏的第一片花瓣
六月初旬,宋芷与外婆搬到了S市,这里的空气清新极了,仿佛能让人忘掉所有,所有的不愉快。
六月算是个过渡段吧
宋芷大口呼吸着,耳边传来外婆的声音
“芷儿 那是你的房间 去看看喜不喜欢”
“好 外婆 您先休息 ”
外婆呵呵的笑着“嗯快去快去”晃着手催促她进去。
房间不大,但对宋芷来说已经足够了,宋芷收拾了一下午的房间。累的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夕阳,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天色昏暗,只有夕阳那一抹红,她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鼻中缓缓飘出的白烟, 她见过他
宋芷买酱油的时候远远听到棍棒落地的声音,一群人嬉笑着,与这蝉鸣声声的初夏格格不入,刺耳极了。
那是个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地。
随后 “你就是个没妈的野种知道不啊”
“你说要骨气有什么用呢”
“这点钱你爸都不舍得给你 哈哈哈 继续打”的声音一个个传入耳中,宋芷快步向前,穿过混混人群-一个少年穿着整洁,白色的短袖已被鲜血染红
宋芷突然来了勇气,跑到他跟前,替他摸了摸额前的血渍 将一张带着小兔子的纸巾塞进少年手里
然后起身 将酱油一把扔在领头的黄毛身上
混子生气的转过头,看见是个年轻又貌美的姑娘,瞬间歪心思蹦出来,搓着枯树皮般的手就要过来
“小妹妹 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没实力 你不如跟了我”
“呸...呸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了”宋芷说话都在抖,黄毛把眉一挑,显然是不信,反而又跨了一大步。
身后的少年 似乎清醒了点,他艰难的趴起来,将酱油瓶碎片捡起来“冲我来的 关人姑娘什么事”
混子撩妹被打断,眼神凶狠的盯着少年“哟 还能起来呢 早知道就应该打断了你的腿 看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我那弟弟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说着又将给宋芷给眼色,宋芷一点点的向齐萧年身边靠去,见宋芷领会意思后
“那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腿先断”然后嗖的一下将手中的碎片飞了出去,正中腿上,趁混子吃痛间拉着宋芷就跑
“哎哟 ...痛死我了...啊...别管我了快去追啊 嘶 一群蠢猪...猪...”
警笛声响起
“别动 双手抱头 !蹲下去!!”人民警察的声音响起,混子们这才抱着头齐刷刷的蹲下去。
齐 宋 俩人才停了下来,少年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以至于连自己怎么到的医院都不记得了。
宋芷被叫去做笔录 “您是报案人吧 请跟我回去做个笔录”一个警察面色和蔼的说道,宋芷点了点头。
做完笔录已经是傍晚了,宋芷从警局出来后,就得知了男孩所在地医院-远云医院-,于是就打算去看看他
宋 芷先是给外婆报了平安,然后就去了远云医院
“护士姐姐 请问今天下午刚被送来的男孩在哪里啊”
“奥 你说的是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吧 我给你查一下 哦 , 齐萧年, 在二楼203-床号是12”
“好 叨扰了哈”
“没事”
宋芷来到203门前,少年已经清醒,背倚靠着医院的白墙,旁边还有他的父亲。氛围有些怪,都不说话。
她没有进去,只是看着,突然他的父亲毫无预兆地删了他一巴掌。
“你能不能少给我贴点乱”红晕在他脸上蔓延开来,然后脸才像生了股刺般疼痛起来。
痛,总是后知后觉的。
他父亲打完他后就摔门而去了,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宋芷顿了顿,还是觉得进去
“你...好点了么”宋芷紧张到扣手
许是没等到回应,宋芷更不安了,少年只是将头一歪,看着她,然后努力的挤出一个笑
“嗯 你不害怕吗 ”
“怕...啊” “但我更怕...你疼”宋芷说完后大脑才跟上节奏
但少年可比她从容多了。
他淡定 的点了一根烟
缕缕烟丝在夕阳中浮荡,竟有些悲凉。
宋芷才发现齐萧年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疤,不由得攥了攥手心。
旧伤未好 又增新伤
满腹委屈无人诉说。
太阳已落山,宋芷就先回去了,临走还让他天天开心,照顾好自己,这是第一个让他天天开心的人,换做别人就只会说你很帅之类的。
他当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人性的扭曲他比谁都懂 。
就像他父亲一样,人前是人人夸赞的好父亲,人后却是一个对婚宴不忠,对儿子大打出手的禽兽父亲。
他没有履行一点父亲的职责。
少年才缓缓抬手,将那个画着小兔子的纸晃了晃。
(七日后)
回去后齐景(齐萧年的爸爸)正在吃饭,见齐萧年回来只有一句
“过来吃饭”
“嗯”
只有几句简短的话语,没有过多的修饰。
见齐萧年浑身是伤却假装看不见,没有关怀,没有关心,只有沉默。沉默是最伤人的。
齐萧年疼的实在吃不下去,只能先回房了。
楼下传来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他决定不去想这些事情。但总感觉眼睛酸酸的。
后经调查才知道是齐萧远找人做的,奇景应该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他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刚才在饭桌上的奇景见满身是伤的他却假装看不见。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爱也是不公平的。
七岁那年齐萧远砸碎了妈妈留给齐萧年最后的东西。
齐萧年没忍住才推倒他的,可齐景问都没问一巴掌就把齐萧年打倒在地。
随后用皮带抽在他脸上、手上、胳膊上,真的好疼啊。
齐景把齐萧年关在阁楼上,三天硬是滴水未进…最后还是因为实在太饿了,小小的他趴在门口一遍遍的喊
“爸爸!我错了!”
话没说完就晕倒了。齐景硬是理都没理,还是保姆实在不忍心才将他偷偷放了出来,这件事被齐景知道后还扣了保姆半个月的工资。
齐萧年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保姆,从那以后他决定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 像他服软。可根本没用。
他只能服软了。
齐萧年感觉脑子要炸掉了,有些事情越不去想就越会去想。
回忆就像一瓶毒药,时不时地就会奏效,可痛苦的只有齐萧年。
齐萧年躺在床上,他都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春的臆想营造出钝感的枝芽。他突然感觉好痛,伤口要撕裂的痛!
“乌鸦就像我的人生一样,被人践踏却无一人为我惋惜”
“但我不善言辞也不敢考验人心,我是不是很坏”
齐萧年捧着母亲照片睡着的。整个身体缩在一团。
齐萧年生的好看,睡着了还是那么的好看,一滴泪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留下痕迹,久久不退散。
˃ᵕ˂:文章太紧凑了,凑合着看吧,文笔这东西我是真没有 每次都赶的特别紧 抱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