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
蒋熠的心中并未完全安定下来。他始终念着王煦晴那句话“没时间让蒋苏茗师兄来教导我的剑法”。尽管他的修为远在蒋苏茗之上,本应是更合适的指导者,但为何她偏偏选择蒋苏茗呢?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王煦晴与蒋熠相处的时间不自觉地被拉长,她渐渐发现,除处理日常的事务外,蒋熠练剑的频率竟也愈发频繁。每一次他挥剑如舞的时刻,仿佛都恰巧被她无意间撞见。
蒋熠的两次态度让王煦晴很难对他热情,毕竟谁会想往枪口上撞呢?
一次清晨,王煦晴因为贪恋温暖的被窝而稍迟起身,蒋簟思便径自去找哥哥蒋熠。蒋熠本在晒太阳,耳畔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地拿起长剑,舞动长剑,展开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招式。蒋簟思见状不禁轻笑出声:“哥,别紧张,是我啦。”蒋熠听音辨人后停下手中的剑,有些恼羞:“你笑什么?”蒋簟思笑意盈盈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好奇,你近来怎么如此勤奋练剑呢?”蒋熠随口掩饰道:“一时兴起罢了,与你何干?你应该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剑法上,而不是在这里调侃那些刻苦努力的人。”
一提到剑,蒋簟思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但她不肯服输:“哥,你这练剑是心血来潮,还是特意做给某人看的?”蒋熠的呼吸猛地一顿,怔住两秒,随即强作镇定:“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蒋簟思开门见山:“如果你真的对她有意思,我可以帮你,以后别再对她大呼小叫的,小心把她吓跑了。”蒋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见自己占据优势,蒋簟思略显得意,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哟~还害羞了?”蒋熠羞恼交加,紧闭双眸,心中盘算着如何从这种窘境中脱身。这时,王煦晴姗姗来迟,她小跑着进入大殿,边喘着气边道歉:“呼……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蒋簟思轻笑着打趣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脸疑惑的王煦晴问道:“什么意思?”蒋簟思并未多做解释。王煦晴只见蒋熠满脸通红,而蒋小姐的笑容则显得别有深意。
王煦晴抢先说道:“宗主,今天该不会还是要我打扫吧?”蒋熠生怕蒋簟思代他表达心意,连忙说:“不……不必了。”蒋簟思吐槽:“扫哪门子的地?地面都反光了。”王煦晴听后心中暗喜,脸上挂着微笑问:“那……还需要我做其他事情吗?”心想若无事可做,便去找蒋苏茗师兄。蒋熠此刻已不再脸红,而是显得有些无奈且严肃,语气略显埋怨:“你是想去……”找蒋苏茗吧!见状,蒋簟思急忙跳上凳子,捂蒋熠的嘴巴,在勉强离他耳朵最近的地方低声道:“如果你不想让她对你心生厌恶,就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对劝告,蒋熠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强行按捺下来。按照蒋簟思的策略,她们首先需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随后逐渐深入解对方,掌握她的喜好与习惯。一旦摸清这些细节,便能更加顺理成章地促进两人之间的关系。
蒋簟思向王煦晴发出逛街的邀请,并大方地表示费用全包。面对如此良机,王煦晴岂能错过?她先是象征性地表现出些许犹豫与羞涩,但很快便接受这份盛情,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渝州蒋氏门下新近收一位名叫王煦晴的女弟子,这一消息虽未遍及整个修仙界,但也几乎成半数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沈莫那张大嘴巴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八卦,还告诉鲜少过问外界之事的沈弦君。原来你并非不向往修仙之路,只是不想与我.....
沈弦君得知,王煦晴仅是一名外门弟子,却因深得蒋宗主赏识而得以随行执行任务。倘若你能与我同行,何需再居于外门弟子之位?届时,将有更为丰富的资源助你修行之路更加顺畅。
也罢,这是你的抉择。毕竟,我对你的心意早已超越一切。
只是希望你妖邪的身份别被发现。
王煦晴毫不掩饰她的喜好,一眼相中便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让一旁的蒋簟思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她的胃口似乎总是无边无际,好在今天带的钱足够宽裕。不同于她的随性步伐,王煦晴在用餐时更是毫无拘束,那份直率与纯真仿佛有种魔力,竟也让蒋簟思感到一阵莫名的饥饿。
蒋簟思在心中默默记住她的喜好:她嗜辣如命,即便是双唇因辣而微肿,眼中泛起泪光,也仍旧不肯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偏爱那些闪耀着光芒的首饰,尤其是那些能够衬托出她肤色的裸粉色衣物;她有着几句标志性的口头禅:“我无了”——当她无奈时,“不愧是我”——在得意时,“得!”——当计划毁掉,“凭什么?”——遇到不公时;她还特别钟情于水仙花;最重要的是,她从不吝啬自己的言辞,总能在合适的时机给予别人一击,无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果真是一位奇女子,绝无仅有,难怪兄长对她情有独钟,只怕在这茫茫人海中再也寻不到第二个如她般独特的灵魂了。
蒋簟思与王煦晴共乘一驾精致马车,车内轻纱帷幔随风轻轻摇曳。蒋簟思目光流转,带着几分好奇问道:“煦晴,为何你独爱那水仙花呢?”王煦晴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回答道:“因为它代表着自恋与珍视自我啊。”蒋簟思闻言,眉头微蹙,不解地反驳道:“若只是沉浸在对自己的爱慕之中,岂不是显得有些自私了?”王煦晴闻言,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爱人先爱己,我还没好好爱我自己呢,凭什么去爱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