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两更合一

登基之初的事情.....依稀是有这么一回事，皇上已经记得不太真切。不过如懿递了台阶，皇上念着旧情，上前握住了如懿的手，叹息道：“这些日子过去，你总算想通了。你啊，不知道朕多么想你，总是这么较真、倔强。”

如懿依偎着皇上仰起脸道：“臣妾如此，其实都是因着太过盼望和皇上的孩子，皇上怪罪便怪罪吧。”

皇上似是玩笑一般，“如懿，如果你能事事顺着朕，便有什么不是的，朕也不会怪你了。”

如懿却道：“那不行，臣妾脾性太直，非得撞南墙才知道是非对错。”

如懿说的是事实，皇上不置可否，到底晚上留了如懿侍寝，叫原本被翻了牌子的嘉贵人金玉妍气的睡不着觉。

如懿不声不响的和皇上和好了。和好后，皇上常来武陵春色陪伴如懿，将本答应和皇后富察琅嬅再度努力生个嫡子的要事抛之脑后，让皇后富察琅嬅难言焦虑，却又不敢口出抱怨。太后费心推出来复宠的玫贵人白蕊姬风光了不过几日便如庆常在陆沐萍一样见不着皇上了。

如懿这些日子凡有侍寝，过后必喝着江太医开好的坐胎药。为求福祉降临，怀上个孩子，如懿每日都去安佑宫参拜，诚心祝祷，只盼自己得幸有孕。

如懿祈祷有孕的消息被传到大阿哥永璜耳中，已经彻底变了，变成娴嫔一心只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不要大阿哥了。

如懿禁足出来后，许久不来过问一声大阿哥永璜的日常，甚至派个宫人做做样子都没有。现在又有这种流言，大阿哥永璜如何能说服自己不要信？况且如懿许久不曾搭理过他是事实，能生的嫔妃一心只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也属正常，毕竟谁生的谁心疼。目睹过三阿哥永瑜住过来读书，雨然是怎么忙前忙后、一日三趟的过问三阿哥永瑜生活的大阿哥永璜已经不再嫉妒了，这些事无巨细的关心他从两个女人那里获得过。如今他的额娘一个骨枯黄土，养母如懿对他几乎不闻不问。

大阿哥永璜曾经被如懿焐热的心又渐渐冷了，但他名义上还是如懿的养子，关系绑定了很难改变。

大阿哥永璜默默接受了现状，并想着：母亲又不是亲生额娘，不在意自己就当普通嫔妃相处吧，他长大了，不需要虚假的关心了。他只有自己，所以首先要为自己得以后打算。

自此，大阿哥在无人在意的阿哥所中逐渐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这一日如懿在安佑宫诵经到了入夜，甚是困倦。

回武陵春色的路上，如懿坐在轿撵上，远远看见了大阿哥永璜往这个方向走。

如懿叫停了轿夫，忙不迭唤道：“永璜！”

大阿哥永璜抬起头，恭敬道：“儿臣给母亲请安，母亲近来可好？”

见大阿哥永璜如此稳重，如懿感叹道：“这些年母亲不在你身边，你刚才这么过来，母亲都要认不出了。母亲过的很好，看你神色自若，独立在撷芳殿，一切都还周全吧？”

“儿臣都做得极好，不必母亲担心。”大阿哥永璜说罢，眼里缓缓含泪道：“母亲禁足的时候，儿臣一直牵挂不已。母亲禁足时，儿臣人微言轻，皇阿玛直接安置儿臣去了撷芳殿，一直无缘再给母亲请安。今日皇阿玛问儿臣功课，儿臣回复后想来给母亲请安，谁知母亲不在。按宫人的说法儿臣沿路找来，能看到母亲一如既往，儿臣也放心了。”他低低道，“儿臣看母亲像是刚从安佑宫出来，一定用心祈祷了。儿臣知道母亲心结所在——慧娘娘有五妹，显得母亲尚无所出，实在太难堪了。”

大阿哥永璜不是亲生却体贴入微，虽然这直白的话戳中了如懿的心肺，让如懿哑口无言。

但大阿哥永璜好歹是自己的养子，面上如懿是一副感动极了的养子，婉声道：“你这孩子，真是看的通透。母亲是心里难受的慌，跟随你皇阿玛多年，子嗣上一直没有缘分。好在还有你，永璜。母亲一时感伤，没关系，你只管你的，好好读书，好好争气。”

大阿哥永璜点点头。

如懿嘱咐了大阿哥永璜韬光养晦，又柔声道：“天黑了，赶紧回去吧，有空母亲会去见你的。再不济，逢年过节总能见上。”

大阿哥永璜便告退，匆匆带着贴身小太监小乐子跑着去了。

一直走到圆明园僻静处，大阿哥永璜才缓下了气息。

小乐子忙道：“大阿哥，您慢点儿。恕奴才说一句，今儿您真是犯不上。娴嫔不招人待见不说，这近两年对您也不上心。您虽然是她的养子，可她禁足出来关心过阿哥您几回？您自己心疼自己，好好儿的熬到成年开府，何必招惹上娴嫔。”

大阿哥永璜平复了气息，冷静道：“我也后悔当年选了娴娘娘当我的养母，本以为皇阿玛待她不一样，跟着她会对我的前程有助益。没想到还不如慧娘娘，但慧娘娘现在有亲生的女儿，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亲手儿子，我后悔都来不及了。反正都是娴娘娘的养子，我作出孝顺样子，时间久了皇阿玛也会记得我的孝心的。也是娴娘娘的用处所在。”

小乐子看他成竹在胸，仿佛与平日那个安分守己的大阿哥永璜判若两人，也不敢再吱声了。

后面的日子，因为见到了大阿哥永璜，如懿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大阿哥永璜可以互相依靠。发现零陵香的秘密，如懿一直调养身子，只是眼看着晞月生下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迟迟没有投到腹中，如懿向大阿哥永璜施以不少关心。面对如懿的再次示好，大阿哥永璜也学会了虚伪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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