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宫墙之内

这人这么看着精明脑子笨呢？

雨然撑起身无奈道：“谁让你真的跟她交好，为利益结盟而已。先跟皇后结盟，抬着皇后去打压如懿，让如懿心有隔阂。等到你怀孕，找个时机把镯子的事给如懿一抖。被人下药害了生育这么些年，如懿就是面儿人都会发疯。到那时的热闹，狗咬狗，你想不想看？”

晞月一脸为难犹豫。

半响，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小声响起。

“有一点点想，只有一点点。”晞月见雨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不像扯谎的样儿，微微松了口风。

雨然欣然道：“嗯，好好歇个午觉，下午好去跟皇后唠嗑儿。”

晞月直接靠在雨然床头，“翡翠镯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这两年对着皇后，我都是一忍再忍才能屈于委蛇。让我缓缓，我才能演出对皇后恭敬的样子。”

雨然叹息道：“跟谁过不去，别跟自己过不去。实在不行，你当皇后是你的痰盆，专门让你吐口水的。”

晞月咯咯而笑，“这个主意好，我还真想把她当成痰盆呢！”

过了午后日头最烈的光景，余风捎带些热度，扑在脸色暖融融的。

雨然和晞月打着绸伞去找皇后富察琅嬅说话。

富察琅嬅正在暖阁和金玉妍闲话，莲心进来通报雨然和晞月来了。

富察琅嬅觉得她们来得倒突兀，奇怪道：“她们怎么来了？”

金玉妍心里也没底，只娇笑道：“皇后娘娘，咱们才聊了太后给青福晋赐名，雨福晋和月福晋就来了，说不定大家心里都糊涂着呢。”

“倒也是。”富察琅嬅点头，吩咐莲心把她们请进来。

金玉妍起身将皇后身边上座让开，落座到次两位的位子。

莲心带着雨然晞月两位去暖阁。

雨然和晞月对着皇后富察琅嬅齐齐行了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富察琅嬅坐在上首，笑着道：“赐座。你们怎么来了，倒是巧。”

雨然看着金玉妍的脸色十分不豫，“刚午睡了起来，无所事事，便想过来和皇后娘娘说说话。早知道金格格在，妾身就不来。”

雨然不喜北国贡女的金玉妍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而金玉妍也不喜欢雨然。金玉妍不喜欢雨然盛妆能艳压她三分的脸，不喜欢雨然的乖僻清冷，最不喜欢雨然那一身傲骨。

金玉妍心知肚明，比起一意顺从的女子，一身傲骨的女子往往更加容易引起男子的征服欲。所以没见皇上都让雨然怀上第二胎了么。而她做错了决定，跟着了皇后富察琅嬅。皇后富察琅嬅虽然没明说不许她生子，可素练透给金玉妍的意思却是让金玉妍暂时别生孩子。

金玉妍的母族最看中嫡庶尊卑。上到玉氏贵族捧着主姓玉氏，下到贵族富商的正室巴结丈夫只为求得一个立身的嫡子。而庶出的孩子更惨，要把父亲、父亲正室和嫡出兄弟姊妹视为主人侍奉，若家里妾室是贱籍，地位更等同奴婢。金玉妍侥幸是有嫡兄长的嫡女，处在妻妾分明的环境里也能备受尊宠。在她的观念里嫡系天然占据尊位、妾室侍奉正妻是理所应当的，因此没有皇后富察琅嬅允许她不便生子。

金玉妍理解严格的嫡庶尊卑，心底却对富察琅嬅不满，暗暗怨恨，面上却也一丝不漏。

金玉妍微微含笑道：“是，妾身不好，惹了雨然姐姐的眼，不过皇后娘娘跟前，雨然姐姐别动气呀。”

“谁要跟你一般见识？”雨然轻哼一声，“妾身是陪人来的，自然会管好自己的嘴。”

皇后富察琅嬅捧了茶杯默默看着，当着事后诸葛，“好了，都坐下吧。”

晞月拉开一侧的蝠纹梨花木椅上，“雨然，你先坐。”顿一顿，对金玉妍低声道：“你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