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反驳
其实,宋表姑当年也不是自愿进宫的。
她只是在外出游玩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
因为那人是外乡人,宋表姑便带他玩了一遍家乡。
可是,不到半月,就有了诏书日她入宫。
宋清卿还记得,当时宋表姑为了不让宋父担心,便说是她自己是参加了秀女评选。
可是,在深夜里,宋清卿却在她门外听见了小声抽泣声。
宋清卿收好香囊,她对皇室的人的感情嗤之以鼻。
沈时月的心思她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在之后,宋表姑曾回过故乡一次,只是可惜她来去匆匆。
宋清卿那时被宋父托在一位女师座下,傍晚回来才与宋表姑隔着帘子遥遥一见。
当时,是宋表姑特地等她回来,只是刚好错了过去 。
宋清卿不甘心,她已多年未见表姑,心里思念的紧。
忙卸下包袱往外跑去,宋父知道她脾气执拗,便没让人拦着她。
夜里寒凉,宋清卿因为奔跑还不觉寒厉,直到跑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家卖栗子的小店,华贵的马车安静的停在那儿。
宋清卿看着栗子铺子眼眶发红,她停下来时大喘气,腹部发痛,吸了一肚子的冷风。
“表姑!”
她的喊声在寒夜里格外明显,马车摇摇晃晃的再次启程,帘子被一双纤纤玉手掀开。
一双含情的美目露出,与宋清卿对上,里面的情谊便是千言万语都说不清。
宋清卿的眼前一片朦胧,她的眼泪流了满脸。
妇人的头上宝石累累,身上金线彩服,眼底却是一片孤寂。
跑起来风声太大,宋清卿听不清她的话,只依稀听见“清卿”这句。
马车越行越快,宋清卿跑的四肢发软,耳朵都冻红了还浑然不觉。
宋表姑似是有所顾忌,又侧身转到了一旁,宋清卿再看不清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马车彻底加速,宋清卿的奔跑显得徒劳无功。
她用手抹去刚刚来不及抹的眼泪,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夜里风雨飘摇,宋清卿走的匆忙,包袱里有伞,她没拿。
找了个近的屋檐躲雨,她的心里冰火交织。
直到宋父带着人来接她,她小口的喝着热乎乎的姜汤,想着表姑就连在这雨天也得上路,就一阵苦楚。
“父亲。”她拧着眉,“我想进宫,我想陪在表姑身旁。”
宋父愣了愣,心下一颤。
然后坚决的驳回:“不行!”
“她现在是宫里的娘娘,身边不缺照顾的人,倒是你,去了给她惹祸还差不多。”
宋清卿又喝了一口姜汤,身上回了暖。
“才不是。”她攥紧衣角,“爹,你真的没有看见吗?”
宋父的嘴里泛起一股涩意,“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好读书,日后当了女官还能帮衬一二。”
宋清卿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这次表姑回来,连闻歌姐姐都没带。”
宋父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那又怎样,闻歌是她贴身的人,外出不得留个心腹看家护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