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敲打
她顺手将刚刚摘的花换了进去,然后将香囊里的内芯跟自己那个塞在了一起。
回到寝居,将那两样都处理了一番,然后找到之前的包袱,将香囊换成了之前那个旧的。
鱼肚白才露出一点点时,宋清卿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闷棍的声音。
她匆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出门查看。
天边的月亮还挂着,冷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的血迹上清清冷冷的一片触目惊心。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撑着头背对着她,宋清卿下意识觉得是沈时月,她的小腿有些软。
她呆愣的走到沈时月身边,“怎么了?”
那人侧过脸,面上无悲无喜。
正是沈时月。
她抓住宋清卿的后颈,然后拉过来猛吸一口气,神情放松了不少。
宋清卿的身上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惧怕又担忧的俯首看着沈时月。
她现在着实不像正常人,更像是上瘾的囚徒。
“东西丢了,昨天就捡了这么个小崽子。”
宋清卿心下一惊,声音越发小,甚至已经算得上是喘息。
被打出血的小孩死气沉沉的躺在长板凳上,没有声音发出,但宋清卿看见了他衣角露出的拳头。
攥的很紧。
“是一个香包吗?”
沈时月的手搭上她的喉结处,宋清卿感觉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掐死了。
只是,沈时月在跟她对视一眼后就收了手。
她挥了挥手,一直沉默在黑暗里的人出来,在惨白的月光下将小孩拖了回去。
沈时月站起身,盖在膝盖上的袍子滑落,宋清卿立即捡起,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宋清卿低头看路,没有注意到沈时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进了里屋,侍女点完灯就自发退了出去,噼里啪啦的火焰声快要刺穿宋清卿的耳膜。
沈时月靠在软榻上,半边脸在窗子漏出的月光中发出惨白的光。
屋里比外头暖和很多,宋清卿将袍子挂在架子上,然后迎着月光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嗫嚅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沈时月一靠下就不禁揉起了头,等到头疼稍微缓解了一些的时候,就看见宋清卿低着头跪在地上。
她将唇抿的极其用力,已经泛起了白。
“叩叩。”
沈时月敲了敲桌子,宋清卿抬头眼里已经翻起了泪花。
其实她平日不会如此,可能是因为夜晚容易让人露出脆弱的一面。
沈时月愣了愣,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宋清卿起身到她身边,为她按摩难受的头部。
“你为什么要换里面的东西。”
宋清卿的手停了一瞬,然后接着按摩。
“我感觉里面有东西跟你的头疼有关,但隔墙有耳不好说,只好先换了内芯,想着今天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谁知……”
她的话停在了那里,沈时月则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我知道。”
这回宋清卿又不明白了,沈时月难得的给她解释了一句。
“是我让人配的,不然晚上根本睡不着,影响心情。”
宋清卿“哦”了一声,里屋归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