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白慈
他此时正在打扫马厩,且身穿着白瓷送的那身耐脏的黑衣。
吊马桩旁边的马头越来越低,红枣懒懒散散的站着,眼睛半闭上,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郭畅虎给它加完水后,似是被它所感染,肩膀微微内扣,周身带着一股困倦之意。
他回头走到摇椅前,恰与前来的白瓷撞上。
“回来了。”他自然的说着,依旧往摇椅上躺。
白瓷笑着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的腰按摩。
随着他有节奏的揉按,郭畅虎入睡很快,而且他睡的很安稳。
“叔,你能帮我个事不?”他不冷不热的说着,“你能不能快一点告诉我你是云大人的人。”
郭畅虎呼吸一快,然后继续平缓下去。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府里的马夫,我就是云大人的人。”郭畅虎随意的回道。
白瓷换了一下按摩的位置,嘴边噙了笑,语气却冷硬了许多:“郭叔,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你帮帮我,我实在是想见他一回。”想听听他想让我做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情。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主动找事了。”他不解的撇撇嘴,“罢了罢了,我老骨头折腾不动了,你自己说出来也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那是跟白瓷那个一模一样的红玉蛛丝玉佩。
“你去吧,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应该是拦不住,也没法拦,不如让你直接去。”
“我就一句,保重自己。”
说完,他掀起袍子盖在脸上,“今天太阳真大,照的人觉都睡不安稳诶。”
白瓷端详手里的玉佩,其成色不逊于符嵩那个。
不过符嵩那个曾摔裂过,只是他用术法修补了,所以外人看着还是无瑕的。
他却能感受到上面的灵气波动,这个仿品外形上挑不出错来,他不禁心里佩服这个世界手艺人的厉害之处。
不过这跟他看诊本质上一样,外人看的是他的方子如何运用药物,实际上药物在他手上作用恰恰最小。
他也不会告诉别人,不然不是大卸八块深入研究,就是绑柱子活活烧死,再活的憋屈一些也要干些违逆天道的事情。
“叔,谢谢你。”
谢谢你考虑到了我的命。
郭畅虎似是睡熟了,摇椅的摆动幅度也小了,白瓷将腰间的袋子放在小桌上,然后收好玉佩回到芦根院。
他走后许久,耳边只剩下树叶被吹响的沙沙声时,郭畅虎一步一步的走到小桌边上。
他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堆碎银子,看印记是云府钱庄的。
他饶有耐心的数了起来,不多不少,刚刚好是白瓷在马厩干活的酬劳数字。
芦根院内已燃起炊烟,诱人的香味飘出院子,白瓷咽了咽口水加快脚步。
他已经辟谷,不食三餐也不会有事。
但他还是很乐意吃饭的,毕竟美食实在难以辜负。
香香软软的白米饭配上酱香的烧鸡,还有一碟绿油油的凉菜,脆爽开胃。
吃完午饭,白瓷拿起碟子里的茶梅,一口下去,酸甜爆汁,口腔里满满的鲜果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