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浑水
宋清卿听着感觉很奇怪,问了一句:“你恨他们?”
沈时月嘴边的微笑一滞,“如果来猎场前你问我,我一定很确定。”
宋清卿觉得不然,她那时就算有闲心问了,无非是多挨一顿鞭子的事。
不过她没说,这话煞风景。
她没有兄弟姐妹,还想听沈时月多说说。
“他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根本不少我一个人的恨。”沈时月笑的更张狂,她的脸上有火苗跳动的痕迹,看着莫名有点悲凉。
有趣的是,沈时月知道这些消息后,除了一开始汹涌的快活,还有些悲悯和痛惜。
快乐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些感觉在快活褪去后愈加强烈。
她想,或许从一个妹妹的角度来说,有些感情真的很难割舍。
都说皇家薄情,沈时月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狠心无情的人,可那些感受也不似作伪。
她本来谋划了一番大棋,现在想来,那局的纰漏是一点不少,恐怕她的父亲早就知道。
只是他想让所有人都参与进去,把水搅的更混,混到看不清对方的脸。
直到最后,必将以一个人的惨胜为一个结局结束,同时也是下一个朝堂的开始。
她之前总听阁老、太傅他们说,兄弟姐妹们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现在一看,哪有那么容易,小小年纪就能算的过在乱世里沉浮十几年的老狐狸。
她和他们想的都太绝对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大家都是锦衣玉食被人簇拥着长大。
虽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锦绣路,但不经历一番磨砺就会一叶障目。
想到这,沈时月也有些矛盾。
她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觉得自愿离开的她很傻。
宋清卿看她许久不说话,也没开口催问,她在两人的关系中一直都是被动的。
况且,沈时月之前还在上面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私自囤积重兵,把公家的东西私用,刺杀皇亲国戚,你是哪个属地的藩王,如此大胆!’
再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宋清卿差不多对她的身份有了估量。
一个躲不了,也惹不起的“贵人”。
沈时月说出来一点心声感觉轻松不少,她一手撑住右半张脸,好奇的看着宋清卿。
“说说?”
宋清卿都开始发呆了,听见她这话立即回神,只是眼里还是一片迷茫。
沈时月往火里加了些燃料,又说了一遍:“说说?”
她这话虽带着询问,可没有人拒绝过她,所以这话约莫命令。
宋清卿这时才彻底清醒,放松的盘腿坐下,把春胜查到的事说了一遍,就是变成了第一人称,而且能更详细一点。
她讲故事的能力不差,沈时月光听她的声音心里某处就莫名的安稳了下来。
“你姑母真是这么说的?”沈时月饶有兴趣的问她。
宋清卿回她:“是,不过我觉得还是太过繁琐,就和她说了一会儿诗词。”
沈时月觉得好玩,眼里闪着好奇的
“然后呢?”
“她或许是被文学的魅力感染,便没再要求我了。”宋清卿猜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