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出手
她似一片被风打落在泥里的叶子,心跳在脑中格外清晰,似擂鼓般激烈。
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当下时,连沈时月的脸色变化都分不出心思去关注。
她已经看见了悬崖,身下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心惊肉跳莫过于此。
“你想死!”
她本意是疑问,出口之后就是刀刻斧凿般的坚定。
沈时月一拉缰绳,再次催促:“驾——”
宋清卿的脑子此时无比清醒,她却想不出什么能让沈时月回心转意,她太疯狂了!
甚至,眼前已出现她粉身碎骨的样子!
连悬崖上的风都进入自己的呼吸中,沈时月最终还是停住了马,在距离悬崖一掌之地。
这种生与死之间的压迫感刺激着两人的神经,宋清卿刚吐出一口浊气,就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
沈时月感受到她的依靠,心里无比的畅快。
这种感觉她也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上次感受到还是她的亲弟弟冷不丁用刀尖抵住她的后颈。
冰凉的刀锋划开她的后颈,那种由心底发出的臣服,让沈时月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感觉可怕。
“终于有点人该有的反应了……”
沈时月觉得轻松极了,她的方法终于有点用了。
释放天性,效果加倍。
她和宋清卿贴的很近,从未有过的近,仔细听去,还能听清从另一副身躯传来的心跳声,强健有力。
以她的视角看去,宋清卿是被吓的脱了力,倒入她怀里连话都说不了了。
她选了这样一个极端的方式,人就得自己哄。
把马停到了离悬崖有一段距离的僻静处,沈时月戳了戳宋清卿。
“再怎么着,这么久了说句话也好呀。”
宋清卿强制进入休眠过程,没法回答她的话。
沈时月和她身量差不多,宋清卿晕厥之后,沈时月扬着头看路,她的下巴几乎是放在宋清卿的天灵盖上。
沈时月又软着语气说了几句话,依旧没得到回复。
她的心思转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方——或许哄宋清卿和让她改变的方式一样。
“你再不说话,我回去就把你师兄给绑了,先/奸/后……”
她这话听着幽幽的,边说边注意着宋清卿的呼吸吐纳很平稳,觉得实在不对劲。
找了棵能栓马的树停住,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还贴心的揽起宋清卿一起下马。
脚一挨地,她就看清了宋清卿昏迷不醒,低头骂了一声。
周围发生变化,一把长剑携凉风夹杀意从沈时月后方袭来。
沈时月下意识把宋清卿换到身前,右手也抽出了腰间的鞭子。
那剑迅速偏了一下,擦过宋清卿的脖颈,斩断了沈时月的一缕头发。
用剑者一身黑衣,脸遮的严严实实。
他啐了一口,骂道:“毒妇,本性终究难改!”
沈时月听了后眼神一变,玩味的看了一眼黑衣人的腰身。
黑衣人见她分神,挑剑再次攻击,“你今日死定了!”
沈时月更觉好笑,手腕一转把宋清卿往外一推,直扑到对面黑衣人身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