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碎觉
胡子男的眼球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眼底也有乌青。
但是不是他上夜班的原因,花青对于他这种家里有孕妻要照顾的人还蛮上心,夜活没派过几次。
“我没问题的,我能坚持!”胡子男保证道。
云拍崖故意将熬夜后果说的严重了点,然后给王颖娘一个眼神。
只有王颖娘能拿捏住胡子男。
王颖娘心领神会,对胡子男吼道:“你要干什么?大夫说的对,人家是专业的,你好好听着。”
胡子男感受到王颖娘要失控的语气,他把王颖娘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随后沉声道:“我都听你的。”
云拍崖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这样,最后叮嘱两句顺便让下一位病人上前。
“虽说想吃什么吃什么,但不能吃的我之前给你列过,你得好好把关,这可不能心软,不然你夫人能不能平安我就保证不了了。”
云拍崖这话一说,两人也有点后知后觉。
胡子男长吁一口气,“云大夫,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个表情说诊断结果啊。”
王颖娘赞同的点点头,她依旧靠着胡子男,心跳还没慢下来多少。
云拍崖看着两人的反应刚刚就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没有过夫人,就以为是两人之间特有的反应。
现在胡子男温馨提示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脸上写着字吗?”
“就是,感觉……”胡子男模糊道。
云拍崖在顺阳每天就是宋府、药铺、义诊地三点一线的生活着。
胡子男稍一思索就大致确定了云拍崖今天状态不太对的方向,他在花青身边等活时,也能知道沈时月对宋清卿的态度。
想到沈时月干的糟心事,胡子男一瞬间就理解了胡子男。
他扶起王颖娘和云拍崖道谢后就离开,不挡着后面人上前。
王颖娘在街上看见小孩的布鞋,停下看了一会儿。
胡子男趁着这个时间,在布鞋铺旁边的代笔铺挥洒了一下笔墨,笔迹依旧狂放潦草。
然后,他“顺手”放进云拍崖的药箱里,完成这事之后,他拢住王颖娘的肩头和她一起看布鞋。
其实他并没有说的太明白,因为他也只是在短时间内做了一个简单的推理,错误了可能不是没有。
所以他表达的也很隐晦,毕竟他不是贴身跟着人家,知道的东西也有限。
不过,他写的东西足够了让云拍崖不是无头苍蝇,让他的猜测更接近后续。
云拍崖这天直接忙到了傍晚,等他回宋府,门口只有两盏挂着的灯笼还尽职尽责的亮着。
他将药箱里的祛疤药交给守夜的侍女,侍女双手接下药瓶,嘴皮动了动最终只是感谢了云拍崖。
等他走远了,侍女收回视线,把药瓶装好继续守着,于此同时宋清卿在屋内翻了一个身。
屋外一片寂静,从窗户缝进来的风连床帘都吹不起来,宋清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后半夜,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的渗入了这个温良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