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姊妹19

小九小声与张秋林说话：“也不知道咱俩回去，姐姐们还认不认识我俩。”

张秋林：“怎么能认不出呢。咱俩是出国了几年，不是换了张脸。”他捏了捏小九的脸颊，“我就怕我们一出去这么多年，先斩后奏的领了结婚证，姐姐们会不会把我打出家门。”

小九摸了摸张秋林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打不死就不是大事。”

摸摸，继续摸摸。

呜，张秋林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再摸摸。

张秋林大方的让小九随便揉捏，不经意间道：“如果姐姐们把我打出来，你会跟我站在一起的吧？”虽然何家艺当年私德有亏，但她可扎扎实实站在欧阳宝那边了。

小九显然也想到何家艺了，“当年欧阳宝躲何家艺身后，我叔气得不轻。现在你得站出来好好跟我叔沟通，只要我叔顺了气，大姐二姐不会多说什么的。尤其是我大姐和你大姐还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说的也是。

张秋林把心结结实实放在肚子里。

下了飞机，转车坐上火车，出了火车站，两人打了出租车。

两人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百感交集。

出去近十年，再回来竟是找不到记忆里的家乡，想着故人，难免近乡情怯。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

“大姐，你看，那车可真漂亮啊。”何家喜羡慕道：“你看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那真真是非富即贵，一看就知道是从大城市里来的，穿的都和咱们不一样。”

何家丽上了年纪，不同年轻时眼神好使。她眯着眼睛努力看向对面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孩。

有点面熟啊。

“大姐！”隔着一条马路，小九看到大姐在往自己的方向看。

大红色的出租车离去，张秋林提着行李牵着小九的手，走过马路。

这时何家丽也反应过来了，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冲着小九挥手，“玖儿！是玖儿回来了！”

近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变成面带皱纹的中年妇女。

大姐怎么就老了？

走上前，抱住大姐。

“大姐，我好想你。”

何家丽顺手刮了刮小九的鼻子，像小时候一样，好似这些年的时光没有偷偷溜走。“你还与小时候一样爱撒娇，一点儿都没变。”

“爸！您看谁回来了！”

何常胜正在家里听收音机，收音机里咿咿呀呀传出戏曲的声音。

听见大闺女的声音，何常胜还有点疑惑：“你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跟在何家丽身后进门的身影，是那么熟悉。

“玖儿？！”

“叔，我回来了。”

“玖儿！真是玖儿啊！”

“玖儿，你可算回来了。”何常胜眼角隐隐带泪，连忙往屋子里喊：“妈！美心！快出来！你们快来看，玖儿回来了！”

不多时，刘美心搀着何奶奶出来了，“玖儿回来了？”

“回来了！”

何奶奶和刘美心围住小九，上下打量着她：“瘦了！瘦了！在外面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