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姊妹14

上了楼，关上门，小九让何家艺坐在沙发上，给她兑了杯温水。

“喏，快喝。刚才哭的那么厉害，补补水。”

何家艺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玖儿，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小九递上手帕，“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你幼稚又冲动，做事不计后果。”

“……那还不是看不起我。”何家艺抽噎着。

“何家艺啊何家艺，我说城门楼子，你给我回胯骨轴子。那是一回事么。动动你生锈的小脑袋，好好想想吧。”

“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孩子都怀了，你和欧阳宝亲近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一开始他怎么没来提亲，等你怀孕都看出来了，他才开始行动？”

“不说别的，一般姑娘遇到这事，那不得被爹妈打个半死啊，欧阳宝人呢，就让你自己回家来，承担整个家庭的火力？他有钱没钱放一边，有没有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你爸妈？你这都要显怀了，你俩的住处找了么？医护人员打点了么？他赚够养孩子的钱了么？你也没个婆婆，坐月子谁照看你？”

一连好几问，堵了何家艺哥结结实实。

“他脾气就那样，房子我俩已经租了，钱他有点，我也攒了点，生下孩子没问题。孩子他和我一起养，他给我坐月子。”

“你这脑子不是挺正常的么。刚才怎么不告诉叔婶？”

“我、我、我刚才不是被爸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你一孕傻三年，那是权宜之计，你也不能真傻啊。求娶求娶，在一个求字上，你让欧阳宝带着最大的诚意上家来，慢慢给叔婶说这件事，怀孕这个事你就不该这时候说破，等个没人的时候悄悄把叔婶叫出去吃个饭。事缓则圆没学过啊。”

还能这样办？

何家艺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小九点了点何家艺的额头，“你比我大，怎么还没我想得周到。”

何家艺：“那现在怎么办啊？给出个主意？”

小九轻哼一声：“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可不如你主意大。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刚才可都说完了，你等会儿下去给我叔道个歉，好声好气的好好解释。看把我叔给气的，给我叔气出个好歹来你看我治不治你。”

何家艺缩缩脖子，不敢吱声。

半个小时，何家艺深吸一口气，走下楼，目光坚定的好像要上战场。

下楼第一件事，走到何常胜面前跪下，“爸，我错了。”

何常胜摸了摸何家艺的脑袋，叹了口气，“你怀着孕，起来吧。”

紧绷的气氛一扫而空，小九松了口气，收回目光时与何家喜短暂对上，何家喜白了小九一眼，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刘小玲对小九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事情以一个简单到简陋的婚礼结束。欧阳宝租了个房子用来当做新房，房子不大，收拾的干干净净。

没等何家艺的孩子生下来，小九就要上学去了。

拿了几个罐头，带上几样价格昂贵的水果，小九去了何家艺家。

“别说我没来看你嗷，你喜欢的水果罐头和午餐肉罐头，还有这几样水果，我听人说都是对孕妇好的，后天我要去上海上学，你生孩子我回不来，就当提前上礼了。”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放到何家艺的床头柜上，“现在你结婚了，马上就是孩子的妈了，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了。往后多为孩子想想，多为自己想想，凡事多想一步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