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8

莫祺宣左右看看，一咬牙，干净利索地单膝跪下：“少宗主！”

无心立马上前欲扶起他：“莫叔叔！莫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莫祺宣坚持跪着，打感情牌：“少宗主，天外天在等少宗主回宗，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二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等待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沉默良久。山风吹拂他的衣角，寒冷渗入骨髓。

无心咽下心里的苦涩，说：“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司空长风紧跟着接了一句：“恭送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回宗。”

“枪仙就不要逼我了，无心知道了。其实啊，老和尚都已经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老和尚说得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司空长风：“你可以回寒水寺，但不是现在。”

小九：“司空城主，你话也忒多了！”

司空长风一噎：“嘿你这小姑娘——”

“我怎么了，我好歹没这么多话！”

另一边，无心正在与众人告别。

无心：“师兄！我走了！”

无禅：“师弟，不管你是不是天外天的少宗主，寒水寺永远都是你的家。”

嘱咐了雷无桀一定要继续打他教的拳法，让萧瑟继续修炼心魔引，二人应下，无心放下一桩心事，回头看向小九。

“小九可要与我一起？”

“自然。”

萧瑟一惊：“小九！你要去域外？”

“那咋了？”

萧瑟尔康手：“你——”

小九摆摆手，顺势走到无心身边，“我去看看域外风光，逛够了又不是不会回来。等时机成熟，我会回来的。这些年我联系不到哥哥，哥哥不一定联系不到我。他一定在做某些事。萧瑟，等着吧，他会去找你的。”

-

天外天。

小九裹紧了自己的白狐大氅，双手捧着暖炉。

“无心，你脑袋真的不冷？”

锃明瓦亮的脑袋上什么都没有，雪花落在上面瞬间被无心的体温融化。

域外灵力稀薄，小九最近封印了灵力开始修炼内力。内力不足，一出门冻得她直打哆嗦。

无心摸了摸小九的手，手心里暖乎乎的，手背上冰凉冰凉。

他握住小九的双手，说：“跟我来这天外天，你受罪了。”

小九笑眯眯的：“这有什么受罪的，这里可是你的家啊。”往后或许也是我的家。

“多适应适应，会好的。”小九往旁边一瞥，“无心，雪越下越大，咱们回家吧。”

“好。雪深路滑，你牵紧我。”

无心抬手将小九的帽子整理好，自己戴好兜帽，牵着小九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无心，我们算不算走到了白头？”

“这哪能算得白头？日子一天天的过，等到我们年华不再，白发苍苍，那才是真的‘共白头’。”

……

域外苦寒，却不无聊。

与人斗，其乐无穷。

无心每天的时间排的满满的，白日绞尽脑汁重整十二派。叶鼎之去世多年，十二派早已不是当年的十二派。刺头颇多，收拾起来却不难。

晚上回家，总会有一灯烛火燃着，等他归家。

这样的日子悠闲又自在，有人与他立黄昏，有人笑问粥可温，沉醉在温柔乡里，觉得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可是不行，他还有事没有做完。

“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寒水寺，师妹可要与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