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0

天启城钦天监。

一位须发皆白的白袍道人，手里握着一把拂尘，静静地望着天象，此人正是北离国师齐天尘。

他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齐天尘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睛明亮。

他虽然受了些许反噬，幸得天道允许，让他终于窥见了望城山的一线生机。

这个世界的异数。

一个被天道所眷顾的天外之人。

多年前，他的好友吕素真为赵玉真推演天命受到反噬而死，临走前托他日后能护一护赵玉真。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个人了。”

……

雪月城。

登天阁第十四层中，雷无桀碰到了唐莲，唐莲故意放水，打斗几招后让雷无桀通过了。

登天阁十四层的灯亮了，司空千落见状停手不想与无忧打了。

根本打不过人家嘛！

萧瑟走到无忧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他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牵起她的手 ，“走吧，那夯货过了。”

司空千落看着这两人紧握的手，瞪了一眼萧瑟，揽住无忧另一只手臂。

就知道这人心怀不轨！

萧瑟也不甘示弱，抓着无忧的手紧了紧。

两人之间莫名多了些火药味。

无忧看看萧瑟又看看千落，一脸茫然不解。

五人回到茶馆，纷纷落座。

萧瑟示意小道童飞轩可以开始了。

飞轩准备好三枚铜钱递给萧瑟，看着他撒出的铜钱掐指猛算。

一时天色骤变，乌云遮住了天空，狂风大作。

无忧皱眉，心觉不妙。

萧瑟是气运之子，命格贵不可言。若是强行泄露天机，这小道童的下场怕是身死道消。

惊雷在天，仿佛下一秒就能击中这个窥天命的小道童。

在最后一卦即将停下之际，无忧起身快速按了上去。

与此同时，萧瑟的手也按在她手上。

“为何？”飞轩脸色有些苍白，抬头诧异地看着二人。

无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萧瑟。

若是知道结果又能如何？他会按照命中注定的安排走吗？

她想，他应该是做出了选择。

萧瑟看了一眼无忧，淡淡道：“如今只剩两种卦象，我想请问先生，若还是三面桃花呢？”

飞轩说：“若仍是桃花，那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萧瑟问：“是吉还是凶？”

“大吉！”飞轩激动起身，“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化龙，直飞九天！”

萧瑟垂眸，继续问： “那若是桃木剑呢？”

飞轩叹了口气，“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萧瑟松开手，眼神示意无忧。

无忧点点头，直接将铜钱化为齑粉，黑沉沉的天空瞬间晴朗。

萧瑟微微一笑，目光明朗坚定了许多，看向窗外道： “我从来不信什么天道，我只信我自己，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丝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个决定，但是又没有勇气，所以才胆怯来求一求天道，但是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所以这卦不算也罢。”

无忧抬眸，怔愣地看向萧瑟。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是她从未见过的，却让她看了忍不住陷进去，无法自拔。

恰好萧瑟回头也望向她，目光交汇，无忧慌乱移开目光。

只听见身旁的人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她瞬间红了脸。

回过神对飞轩说：“抱歉，毁了你的东西。”

飞轩刚才胸口的沉闷已然消失，拱手行礼郑重道：“无妨，是我该多谢你们。”

萧瑟轻笑：“不客气，我也不全是为你，毕竟若是真折了望城山的八成天道，我还真怕那赵玉真提着剑来砍我的脑袋。”

说完就和他们道别拉着无忧离开。

李凡松连忙起身喊道：“无忧姑娘与望城山有缘，日后可要来望城山坐坐。”

“一定！”无忧笑意盈盈。

萧瑟脸上的笑意僵住，拽着她就走。

嘴里小声嘟囔着：“一定什么一定，想得美！”

司空千落提枪紧随其后，三人出了茶馆就碰到刚闯过十四层下来休息的雷无桀。

得知第十四层是唐莲守关，司空千落打趣他，定是唐莲放了水。

萧瑟垂眸不语。

心想，怕是放了一片大海的水。

司空千落还有事，和他们道别后便走了。

到了晚上，萧瑟带着无忧和雷无桀来到一个酒肆。

“到了。”

无忧抬头看向酒肆门上牌匾，上面写着‘东归酒馆’。

“这儿啊……”雷无桀笑着说，“我身上可没有钱啊！”

一脸你请客我就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