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苦
次日,谢云沂站在凉亭中,忆柳想要逗自家公子开心,瑶伽阻止了她。
年轻的帝王披着狐裘朝发呆的爱人走来,随即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谢云沂站着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顾寒筮解下狐裘绕到这人背后为他系上无奈道:“不冷吗?”
谢云沂仿佛没有听到,直直向下摔去。顾寒筮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人柔声道:“灵泽,你怎么了。”
谢云沂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感受这这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的疼痛,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不自觉的咬紧下唇,出血了也不松牙关,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伴随着他成长一年比一年来势汹汹的疼痛。
无尽的黑夜将他淹没,在这没有尽头的地方他能感知到的只有痛。
像是骨髓被钝刀慢刮着痛却不能解脱。
谢云沂的手紧紧拽住顾寒笙的袖口,牙关紧咬着。
“刘德,去宣太医来!”,顾寒筮抱着昏迷的人,眸色深沉道。
牙关被人掰开,软弱的东西被递入口中,谢云沂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毫无顾虑的泄劲缓疼。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逐渐恢复了感知。
苍白的柔弱的躺在帝王的怀里。
谢云沂看不清帝王表情。
刘公公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被帝王压着怒气的声音叫来:“刘德,派人去瞧瞧王太医是不是死在半路上了?”
刘德:“陛下,奴已经命侍卫去接王太医了。”
老太医被侍卫放下,准备行礼。“
顾寒筮冷道:“不必行礼,直接看。”
“是”
王太医诊完脉颤抖着声音道:“陛下,臣无能,只能诊出君后先天体弱还望陛下恕罪啊。”
顾寒筮瞥了王太医一眼,王太医冷汗涔涔,暴君的气势好吓人。
只听扑通一下王太医跪在地上。
“啧,这太医的膝盖可真坚硬。”谢云沂心想,面上却无表情。
他虚弱的对着太医道:“陛下不会怪你的,你先帮我开些体弱的药。”
王太医不动。
顾寒笙沉声道:“上了年纪耳朵不就好使了是吗?王太医。”
这话王太医听着像是你耳朵没用就割了吧,吓得他一个激灵忙道:“臣,臣这就去。”
寝殿内忆柳端了药过来,顾寒筮接过来道:“刘德,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刘德摒退皇帝内侍,合上殿门。
谢云沂闻着散发苦味的药,有点想吐。他盯着顾寒筮用勺子钥的药不语。
“放心,不烫的。”顾寒筮在唇边吹了吹递给靠玉枕上的人儿。
顾寒筮看着那精致的宛如瓷娃娃一样的人,心想:“好脆弱,仿佛我轻轻一碰就会轻易碎掉。”
这人忽然微微坐起来趁顾寒笙瞧看他入神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碗,猛的吹气。
药水微溅,顾寒笙看着将药一扬而尽的人,感觉有点好笑。
顾寒笙勾唇道:“怕苦?”
谢云沂:“?我向来不怕。”
顾寒笙笑着从荷包里拿出蜜饯甜果,无辜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人道:“那我这有蜜饯要尝尝吗?”
谢云沂微微咽了口水,语气没有起伏的道:“不要,我又不苦。”
喉结滚动,顾寒笙捕捉后慵懒的说:“真的不吃吗?挺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