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那位灵幻者停下了对蒋赭的治疗动作。而那原本缠绕在蒋赭身上的血藤,此刻似乎也听懂了民众们的呼声,每一鞭都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躯之上,深入骨髓。
正当蒋赭感到自己即将坠入无底深渊、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之时,突然间,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个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蒋赭,撑住,一定要等我......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紧接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滴落,恰好落在了蒋赭那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上。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之间,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原来是林羽。
内心如坠冰窖的蒋褚,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他心想:“原来这只是错觉啊!我就说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我又在期待什么呢?”
打完了一百六十八鞭刑后,戒者停止了动作,退了下去,人潮也如潮水般不断散去。
蒋赭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欣慰,他想着:“原来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被这段记忆惊醒的蒋赭,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忖:“看来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越落,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内心坚定而执着地念道:“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突然被抓住手的越落,猛地惊醒,本想反手给某人一拳,但握住他的那只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他在害怕!”越落的心软了下来,抬头看他,问道:“你怎么了?”
蒋赭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越哥你继续睡,我帮你放哨!”
越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说道:“真的没有?你可不要骗我?”
蒋赭连连点头,如捣蒜般说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既然他不想说,越落也就不再追问,反正现在是早自习,乘着没人注意,他叫上白瑞,准备出去。刚要站起来,就被蒋赭一下拉回了座位上。
见越落要发火,蒋赭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你的鞋带松开了。”
说着,他便蹲下身来,帮越落系起了鞋带。可白瑞返回时,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惊,暗暗想到:“老大和他竟然如此熟悉了吗?看来我的地位要不保了,不行,我才是老大最要好的兄弟!”
白瑞轻声唤道:“老大,快点!”
系完鞋带的蒋赭坐了回去,微笑着望着离去的背影,想道:“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他不会再想起那些糟糕的事情。”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大,真是见鬼了,我们居然找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一点信息。按理说,我们可是在地府横着走的鬼差,不应该查不出来啊!”
闻言蒋赭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眼神凌厉了起来,立马吩咐道:
“查不出?看来我们的麻烦来了,你回去把落川给我带来!”
听到这个名字,南牧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琢磨着:
“落川,这次我们怕是真遇到大麻烦了!老大很少用它,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会拿出来,而且一般都会把它封在忘川河底。”
十分钟后,蒋赭等得有些无聊,突然,他手环上的明月珠忽明忽暗,他立刻意识到越落出事了,二话不说冲出教室,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盲区。
另一边,越落和白瑞被突然拉进一个陌生的地方,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白瑞紧张地抓住越落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
“老大,我们这是在哪儿啊?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就只是一起买个早点,怎么就到这儿了,老大,你说我们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越落看着慌里慌张的白瑞,虽然自己也很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别慌,小问题啦,我还稳得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没见过,放心吧,我肯定能带你出去!”
听越落这么一说,白瑞渐渐放下心来:
“也是,我老大可是见多识广,自从跟了老大,我的唯物史观都被彻底颠覆了。哎……老大你看,这儿有一份地图诶!”
越落走过去,果然在一面墙上看到贴着一份地图,他顺手一撕,正研究呢,就听到白瑞哆哆嗦嗦大喊:
“这……这什么鬼东西啊!老大!”
越落一扭头,只见一个人面蛛身的怪物抬起腿,要把白瑞串成串。他来不及多想,一个助跑跳起,一脚踢在怪物头上,把它踹飞了出去。白瑞兴奋地跑过去,竖起大拇指点赞:
“老大威武!”
越落拉起白瑞就跑:
“威武个屁,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快跑啊!”
他们一边跑一边躲避着怪物,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南郊区。白瑞惊出一身冷汗,拉着越落说:
“邪门了,老大,我们不是往城中心走吗?怎么到这儿了?”
越落一脸嫌弃:
“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小?刚才你跟那个怪物打得那么起劲,怎么这会儿就紧张了?被一个房子吓到,有没有搞错!”
白瑞一脸认真:
“老大,你不懂,未知的恐惧才要命呢,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相比,我宁愿选后者。”
越落一脸了然:
“哦,这样啊,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可要进去了!”
白瑞回头瞅了一眼,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一脸正义地说:
“咱们可是兄弟,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啦!我才不会丢下你不管呢,走吧!”
说着,他就走到了前面,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准备推门进去,心里忍不住默念:“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太爷爷保佑啊!保佑你曾孙儿平安无事啊!”
随着门嘎吱嘎吱的响声,门被打开了,他们看到一个身穿白衣、大约七八岁的小孩正坐在一棵桃树下哭泣。
不知为何,越落看到这一幕,竟然感到有一丝伤感。他想走近看看那个小孩是谁,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一个小心翼翼地从墙头探出脑袋、脸上还沾着一些泥巴的小孩翻墙进来,走到哭泣的穿着华贵衣服的白衣小孩面前,用稚嫩的声音问:“你怎么了?我把我的糖给你好不好?它可甜了。
娘亲说,当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一颗,甜了就不会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