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37）

过了两日，齐铁嘴来访。

“佛爷你是不知道啊，这几日二爷天天流连烟花柳巷，夫人的遗体还在灵堂放着无法入土，真是造化弄人。”齐铁嘴连声感慨。

尹弦闻言有些无语，“就因为无法面对夫人的死而日日风流？还以为二爷看了夫人的信之后能够释怀，没想到还是无法免俗。”

齐铁嘴叹了口气，“二爷也是用情太深才会如此，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启山始终未曾开口，只是安静地喝着茶水。

“对了，阿弦你的手怎么样了？”齐铁嘴看着她手上绑着的绷带。

尹弦摆了摆手，“已经好多了，没事。”

……

又过了两日，陈皮从医院跑了出去，至此再找不到踪迹。

张副官来报，“佛爷，昨晚河滩的几家面馆遭歹人毒手，已有八人遇害，皆是刀刀致命，可是钱财没有丢失，应该是仇家所为。”

“死的都是面馆的人吗？”尹弦站起身，明明她给夫人送了一碗面，那就必然不是二爷所为。

“全都是厨师，伙计还有老板。”张副官顿了顿，“有人看见二爷带着夫人到过这几家面馆，正是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二爷敲门叫面，可是没有人开门。”

张启山问道：“二爷呢？”

“二爷一直在醉红楼没有离开过，但医院传来消息，陈皮不见了。”张副官道。

张启山和尹弦一下确定了是谁所为。

“陈皮这个人，不知收敛，早晚要闯下大祸，通知下去，全城缉拿陈皮，无论城内城外都要搜，一定要把他抓住。”张启山道。

“是，佛爷。”张副官立刻转身离开。

尹弦抿了抿唇， “陈皮他……”

“你想为他求情，可他暴虐成性是真，杀害的那些无辜百姓也是真，虽说事出有因，可他的手段太过狠辣，放任他逍遥法外会引起长沙百姓恐慌。”张启山眉头紧蹙。

尹弦蹙着眉，她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

很快便到了夫人下葬的日子，张启山和尹弦穿着黑白丧服站在红府门口，看着二月红身后的黑棺缓缓抬起，只觉一片凄凉。

二月红一身红衣在丧队中分外显眼，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抵是他的表情太过悲凉。

之后听八爷说，红府下人被二月红给遣散了，偌大的红府只剩下一个人。

又过了几日，齐铁嘴来访。

“二爷怎么样了？”张启山问道。

齐铁嘴在沙发上坐下，“我来啊，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二爷送夫人下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二爷还把所有的下人都给遣散了，看样子是心如死灰，难以复燃了。二爷如今知晓了真相，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现在这个心情，状态，怕是一时三刻难以恢复如常了。”

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了，阿弦，你可曾记得你我一同探访矿山的时候那个剃头的，他近日来告诉我日本人在矿山附近活动，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