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11）

二人缓缓靠近，那疯乞丐见到二人立刻指着大喊：

“你们是谁？”

“你们来干什么？”

“你们也是来吃我的吗？”

“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走，不要吃我！”

“不要吃我啊！呜呜呜呜！”

……

疯乞丐完全听不进二人的话，自顾自地抓着头发，头皮大片大片地被拽落，鲜血淋漓。

齐铁嘴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烟雾弹扔在草堆里，白色烟雾立刻飘散，二人背过身，手捻兰花，轻合着眼，倒真有几分神仙模样。

那疯乞丐一下不闹了，跪在二人面前，“大仙，大仙救我啊！”

“下跪何人？”齐铁嘴刻意拖长尾音，模仿着戏曲里神仙的说话方式。

疯乞丐头脑清醒道：“草民村东李二。”

“你惧怕何物？如实招来。”齐铁嘴道。

李二再次从头上拽下一把头发，“头发，头发！好多的头发！头发害人来了！”

“哈哈哈，区区头发，有何惧怕？”

“大仙，大仙你要救我啊！它，它要吃我！”李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想要本大仙救你，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本大仙发生了什么事？记住一个字都不许隐瞒，本大仙才好救你。”齐铁嘴开始套话。

李二愣愣点头，“十个月以前，后山有个山洞，我，我一进去，它，它要吃了我！大仙，就这么多了，大仙救我呀！求大仙救我呀！它要害我，它要害我！”边说着，边磕着头。

齐铁嘴点点头，“好既然这样，你，坐过来，待本大仙施法。”

尹弦接收到齐铁嘴的眼神信号从包里掏出一把剃头刀递给他。

李二一见就害怕地后仰，“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许动！此乃本大仙的法器，你赶紧做好，记住闭上眼睛，不叫你不许睁开。”齐铁嘴故作严肃地呵斥道。

李二被摄住，立刻乖乖闭上了眼。

片刻后，李二被剃成了光头。

齐铁嘴高深道：“好了，发妖已除。”

李二摸着自己的脑袋，已经摸不到头发了，惊喜起身，“好了，好了，谢谢大仙，谢谢大仙！”

“你记住，以后每隔五日就去村西头的李剃头匠那儿找他一次，我已将秘诀传授给他，去上七七四十九日，发妖便会魂飞魄散，再也不会来找你了。”齐铁嘴带着尹弦，仰笑离开。

出去之后，尹弦才问道：“你怎么也用这些江湖神棍骗人的玩意儿？”

“哎，非也非也，只要能救人，这世上哪有什么骗术？”齐铁嘴摆了摆手。

“那你说的村西头的剃头匠是谁？你算到了？”尹弦问道。

齐铁嘴神秘地笑了笑，“你跟我来就是。”

二人沿路返回，正巧碰到那个剃头师傅在给人剪头，见他们，笑着道：“二位道长怎么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那矿山太吓人了？道长想要落花做和尚捉妖去呀？”

齐铁嘴不甚在意地笑笑，“哎，这村外破庙的那个疯乞丐啊，他要是来找你你就给他剃头，记住一定要剃的干干净净，对了，来。”说着，从兜里掏了几块大洋给剃头师傅，“给，这个钱你收着，要是不够了下回过来我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