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1）

入夜后的火车站，一个人都没有，只听见轰隆隆的火车声。

尹弦靠在门口睡觉，突然听见一阵惨叫，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扶了扶脸上的圆眼镜便走了进去。

一个人都没看见，但有一列刚停的火车，锈迹斑斑。

“这火车这么旧还能用啊？政府真节约。”尹弦撇了撇嘴，又觉得奇怪，整个列车都是封死的，也不见有人上下车。

心中存疑，靠近的步伐加快，近了才发现车皮上有某种凝固的红色液体，尹弦只是碰了一下窗户就渗出一滩血迹，腥气弥漫。

有些不安，捻起手指轻算，片刻后，瞳孔一缩。

“我靠，大凶！”

尹弦二话不说，拎起过长的衣摆狂奔出火车站。

才跑出火车站，寻思随便找个地方睡过今晚，明天再看看有没有生意，等赚了钱就去客栈住。

路过一条小巷，余光中瞥见什么东西，好奇看去，正好看见一张沾血的脸，月光下更显杀意。

见状，尹弦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过头，双手故作迷茫地在前面摸着，今晚怎么到处都是大凶啊？不是说长沙城现在有那什么张大佛爷在，很安全吗？

第一次出来闯荡，她才赚到十文钱啊，补药啊。

陈皮把边上的尸体推远了些，朝那个身材矮小的瞎子走近，见她一下绊倒，更加确信是个瞎子，师娘还等着吃螃蟹，就放这瞎子一马吧。

这样想着，没跟两步便转身往郊外走。

尹弦听见后面脚步声渐远，松了口气，这也太吓人了。

逛到唯一一家店还开着门，尹弦靠在房檐下的柱子边休息。

齐铁嘴算到今晚有贵客至，特意点着油灯等人，哈欠连天也不见人来。

“不应该啊，我的卦什么时候出过错？”

……

次日清晨

“哎哎，醒醒，赶紧醒醒。”

尹弦被推醒，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见天亮，放心不少，又看向面前小厮模样的人，“怎么了？”

“怎么了？你挡着我们做生意了，醒了就赶紧走吧。”小厮催促道。

尹弦站直，抱拳，“叨扰了，我这就走。”

才走出几步，又听见店里传来小厮的声音。

“八爷，您怎么也在这儿睡着了啊？”

内堂的人打了个哈欠，“有人来吗？”

“没有啊，大早上的，哪有客人？”小厮道。

“那就奇怪了……”

……

在闹市支好摊子，从身上拿出一块幡挂上。

“买一卦送一卦，不准不要钱”

“一卦十文，又准又实惠”

尹弦推了推脸上的小圆眼镜，期待着第一位客人。

“小伙子，我看你在这儿摆了好几天了，你在这菜市里摆算命摊，很难开张的。”一个大爷给自己的青菜洒了把水，本就绿翠的色泽更加好看起来。

“可是这里人多啊。”尹弦有些不太明白。

大爷叹了口气，“大家来这都是买菜的，谁来这算命啊。”

“啊？”尹弦嘴巴微张，感情这么多天没生意是因为地理位置没选好啊？

早知道这么麻烦，应该先算一卦再支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