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75）

张日山忍不住上前打断，“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虞竹。 ”

虞竹回头这才看见人，“行，梁医生，再见。”

梁湾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进屋。

虞竹坐在轮椅上，看着梁湾刚刚打下的那行备注：宇宙无敌第二美少女梁湾，表情一愣，随即笑开。

“她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张日山道。

“我招人喜欢呗。”虞竹将手机号复制粘贴到微信，给人发去好友申请。

张日山抿唇道：“倒也说的没错。”

“回楼外楼干嘛？”虞竹收起手机。

“你不是要图纸吗？昨晚我画出来了，你去楼外楼背，吴山居人太多了。”张日山道。

……

北京

虞竹再次看见了那个半扎发的男人。

汪灿时不时朝虞竹的方向看一眼，见她看过来，立刻状似无意地挪开视线，假装在看有没有鱼咬钩，过了几秒再朝那儿看去，却没看见人。

“你在找我？”虞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汪灿另一边。

汪灿心中升起警惕，面上不显，“我总是在医院看到你，只是有点好奇。”

“你在钓鱼吗？”虞竹没有继续追问那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看向湖面。

“昂，对，我家里人在这边住院，他不太喜欢我但又不能没人照顾，所以我就在这边钓鱼消磨时间。”汪灿适时露出强扯出的微笑来。

虞竹抿了抿唇，“可这里是人工湖，里面的鱼好像是院长养的。”

“啊？”汪灿表情略呆滞。

“还有鱼竿吗？我也想试试。”虞竹笑看着他。

“可这鱼不是……？”汪灿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懂虞竹的想法。

虞竹狡黠得像只狐狸，“不被发现就好了，大不了明天我去菜市场买几条鱼扔进来。”

汪灿点点头，从身边递了一根鱼竿出去，帮她挂好饵料，“甩出去就行，很简单的。”

心中暗想，这虞竹真蠢，给了自己一个好机会监视她。

虞竹坐在轮椅上奋力一甩，却迟迟没在湖面看见。

“？”

被饵料沾了一脸的汪灿：“……”

第二次尝试，虞竹刚好跟汪灿的鱼钩在同一个地方，原本要咬钩的鱼惊得四散逃开。

汪灿：“……”

虽然他也不是非要钓上来鱼，但是这虞竹也太离谱了。

“第一次钓鱼，抱歉。”虞竹不好意思地笑笑。

汪灿深吸了口气，“没事。”余光中，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后面，“那个人是谁啊？”

“朋友，我腿受了伤，他推我出来散散心。”虞竹解释道。

汪灿明知故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虞竹对上他的视线，在眼底看到了不易察觉的恶趣味，故作伤心失意，“出了车祸，被一个神经病弄的，医生说我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真可惜。”汪灿虽这样说着，低垂着的眼掩不住喜色，却又碍于在人前不能表露。

虞竹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汪灿一下被问住，抿了抿唇道：“王……火山。”

“王火山？”虞竹咬唇思索片刻，“很特别的名字。”

闻言，汪灿只觉得这人说话很委婉，毕竟王火山这名字他自己都觉得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