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三十四)

霍锦惜这一连好几天，不是在解语楼跟解九爷搓麻将，就是跟人约着人吃饭，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直到一天，他们在解语楼搓麻将。

齐铁嘴：(打出一个)这个。

霍锦惜：(笑)嘿呦，谢八爷赏，清一色我可胡了。

齐铁嘴：(叹了口气)我这奇门八算不管用了，我居然没算到，今天会输这么惨，给你给你。

忽然，一阵飞机声擦过。

霍锦惜：哟，这日本人的飞机飞的可够低的。

齐铁嘴：别说了，昨天晚上闹了一宿，害得我都没睡好觉。

解九爷也摇摇头，“这长沙城走的走，散的散，就快唱空城计了。”

霍锦惜：别说没用的，这可是最后一圈，各位爷想赢钱的，抓紧了啊！

齐铁嘴不信邪地在两边贴上，两张黄符。

齐铁嘴：九爷，你先别码牌了。

解九爷一脸奇怪，“怎么了？”

齐铁嘴：(笑)咱俩换个位置。

看着二爷，谁知二爷理都不理他，只好看向霍三娘了。

齐铁嘴：三娘，咱们俩换个位置也成啊，你们俩这风水都比我这儿强啊！

霍锦惜：八爷，咱这八圈可没打完呢！你就想换位置，这佛爷没在这管着你。

霍锦惜：你就冲我们作威作福了？

齐铁嘴：瞧你这话说的，这要是佛爷在，我也照样作威作福。

齐铁嘴：嘿，合着今天你们仨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是吧？

霍锦惜：(笑)来，我们继续玩。

齐铁嘴一脸不乐意，一看后面，哦哟佛爷来了。

齐铁嘴：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佛爷！

齐铁嘴：你可算来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张启山：你这是怎么了？

二月红：(笑)他不想再输了。

张启山：哦～

齐铁嘴：(委屈巴巴)不是，今天晚上我就用走，你说他们也不给我一点路费什么的，真是！

霍锦惜：霍家明日一早也要动身，去往南方避祸。

张启山：(笑)长沙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散了好。对了九爷，你有什么打算？

解九爷说：“我打算去香港那边，正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生活也方便一些。”

张启山：好，二爷呢？

二月红：我准备去一趟白乔。

张启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霍锦惜：那，佛爷你呢？

张启山：保家卫国是军人的使命，现在战况这么紧，我只盼到时九门众人归来之后，中华光复，日寇已退。

张启山：到那时大家记得在我的坟前上柱香。

齐铁嘴：哎呦，佛爷你这话说的，真是的……

张启山：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还有个夫人，叫尹新月。

解九爷跟在场的人对视一眼，“佛爷你放心，我们会传训下去，从今以后，九门中人不可冒犯新月饭店。”

张启山：多谢。

第二天，火车站

“三娘你等什么呢？走啊！”

霍锦惜：姑婆，我不想走了。

“三娘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不走挨枪子吗？”

霍锦惜：姑婆，如今霍家有仙姑我也放心了，独留佛爷一人，我实在不能心安。

“……”

“罢了，你去吧。”

“要小心，知道吗？我们霍家人都不是软骨头，就算被抓也绝不死于日本人之手。”

霍锦惜：(点头)嗯！你们快走吧，来不及了。

霍锦惜一回头，看见解九爷，齐八爷，他们都没走，突然鼻子有点酸。

六爷说：“没做缩头乌龟，不错，你这个女人，老子很欣赏。”

霍锦惜：(笑)八爷也没走啊！

齐铁嘴：跑路的钱都输光了，我走不了了。

解九爷开口：“如今长沙有难，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丢下佛爷一人？”

三爷坐在轮椅上，“这日本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头顶都是飞机的声音，“轰隆隆”的，骇人的紧。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遍地哀嚎，这里被飞机炸得不成样子了都，但那些人互相搀扶着起来，面对入侵的日军没有丝毫害怕。

张启山：长沙城是我们的家园，长沙百姓是我们的手足至亲，人可以死，家不可以丢，我张启山不是一个伟人，我只知道如今大敌当前。

张启山：这些敌人侵我疆土，杀我们的同胞，你我身为军人，满腔热血为长沙百姓而洒，人虽死，城不可破！

“城不可破！”

“城不可破！”

……

张启山：我希望有一日你们的后代子孙，在你们的坟前磕头上香时，会记得1939年的秋天，你们跟着一个叫张启山的人在抗日前线，拼尽最后一口气。

张启山：流干最后一滴血，守住了咱们的家园，中国人是不会倒的！

张启山：誓死捍卫家园！

“誓死捍卫家园！”

“誓死捍卫家园！”

……

张启山：杀！！

随即，他们到了，霍三娘拿着刀飞身到前面，一个个杀着日本人。

五爷到狗上前撕咬着敌人 。

不知道杀了多久，霍锦惜的虎口已经裂得不能看了。

张启山：你不该回来的，战场太危险。

霍锦惜：九门都来了，我怎能缺席。

张启山：……

张启山拿着酒精和棉花给她的手消毒，一时间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张启山：……对不起。

霍锦惜：(笑)佛爷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