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梦灵之怨

饶是玉归反应再慢，此时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故意在那里等我，我们一路走来也有小半天，为什么他们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打水？村子里没有井吗？山上没有泉水没有河吗？可是……”玉归挠挠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的？带我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江寒乐耸耸肩，语气淡淡，“既然来都来了，大家小心些，尽量的不要走散。”

女孩们点点头。

“哥哥姐姐们快过来呀！”阿依娜跳起来朝他们招手。

江寒乐抬腿道：“走吧。”

水清瑶背后一冷，扭头看见迎风飘扬的旗番，在乌压压的天空下有些说不出的压抑，她加快了脚步。

他们走近大门时，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情形，墙壁是石头做成，简单磨平，依旧有坑坑洼洼，通道通向漆黑，深不见底。

“我好怕。”玉归躲到云沫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死死盯着前方。

此时，“呼刺”一声，通道燃起了两排蜡烛，橘色的火光跳跃着，一明一暗，召唤着他们前来。

身后传来一阵吵杂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人不住何时出现，男女老少，老年者居多，他们急匆匆往山洞赶。

他们一进入山洞，就有序地排起队来，步伐一致往里走。

洞外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依娜道：“他们是来拜见阿母奶奶的啦。哥哥姐姐我们走吧。”

玉归：“我可以不走吗？”

阿依娜愣了一下，似是不解问：“为什么呀？姐姐。”

玉归苦着小脸。

“既来之则安之，走吧。”苏陌凉率先走了几步。

阿依娜兴冲冲走在前方带路。

他们所有人走进里面后，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合上。

这熟悉的一幕，让苏陌凉不由想起初入精神病院也是这种景象。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行人通过长长的甬道，他们每到一片地方，蜡烛就会闻声燃气，待他们远去后，蜡烛就会熄灭。

水清瑶低声在苏陌凉耳边说：“跟声控灯差不多。”

苏陌凉笑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忽然亮堂起来，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贡台，贡的是一个巨大人身狐脸石像，供奉的香火烛火不断，照亮了巨大的山洞，贡台的右方是一个台阶，台阶之上有一个长长的石椅，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她脸上的沟壑很深，头发花白，雪白的眉毛很长，轻轻往脸颊两边垂下，她盘踞着腿，手边握着一个狐头的重木拐杖。

“阿母奶奶！”阿依娜欢喜地跑过去坐到阿母旁，道，“阿母奶奶，你看客人到了。”

阿母的眼睛浑浊，盯着几人看了好久，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道：“她是谁？”

阿依娜顺着阿母的手指望去，微微瞪大了眼睛，道：“阿母奶奶，她叫清瑶。”

水清瑶后退一步，手缩进袖子，袖子里九悔安慰地摩挲她的掌心。

“清瑶……清瑶，原来是这样吗，难怪，难怪……咳咳咳……”阿母声音沙哑，剧烈咳了几下。

阿依娜关心问：“奶奶，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寝殿休息一下。”

阿母点点头，道：“累了，阿依娜扶我去吧，阿楠，照顾好客人。”

阿依娜乖乖扶着阿母慢慢往黑暗中消失。

阿楠话不多，指着一个岔路口道：“走吧，去休息。”

众人跟着他走，路上两旁摆着烛灯，照亮漆黑的墙壁，墙壁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壁画，有男人，有女人，有狐狸，有人身狐脸的妖怪，有长出九条狐尾的女人，他们神情各异，眼神空洞，扭着怪异的姿势。

走了不久，通道两旁出现了两排房间，蜿蜒到黑夜中。房门是用红木做的，门框上雕着狐狸头的图腾。

阿楠在一处地方站定，指着周围的几间房间道：“这里都可以住。吃食一会差人送过来。”

玉归：“谢谢阿楠哥。”

阿楠点点头，抿着唇走了，很快就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