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他都救不了，世界与我何干？

“近日，多地爆发犯罪团伙大肆抢劫银行事件，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请广大民众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XX中学，学生殴打老师……逃课，目前学校已经……”

“……商场，女性……，不明原因……仍在调查……”

拉斐尔：加百列！

拉斐尔拧着眉，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拉斐尔：不要再玩你那个从现世收来的烂收音机了

拉斐尔：你刚才没听见米迦勒让我们赶快过去开会吗？

加百列：好好好

加百列关掉收音机，无奈摊手，眼神飘向拉斐尔出来的那扇门

加百列：你说，那个人是谁啊？

加百列：我最爱的死神大人抱他来的时候可是紧张得不行，生怕那个人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加百列：就连半路上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

拉斐尔皱着眉，理了理衣袖

拉斐尔：谁知道，反正米迦勒让我救我就救了

加百列：这就更奇怪了啊！

加百列激动地拍手，聚精会神地分析

加百列：你听我说

加百列：米迦勒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妥妥地理性机器人，一切按部就班，讨厌计划之外的任何因素

加百列：刚才我们本来就打算去开会，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人，这脚步啊，立马就停了，即使当时死神大人离我们还有好几米，明明可以避而不见

加百列：他却偏偏迎了上去！

加百列：你说，这奇不奇怪？

加百列一副被自己的分析折服的表情，摩挲着下巴，正要继续滔滔不绝

这时，祂突然看见拉斐尔向自己后方行了个礼，立马闭嘴了，笑着转身

加百列：哈哈哈哈，我们马上就过去，你怎么还亲自过来请我们呀……

祂身后的米迦勒，瞥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加百列，然后走到拉斐尔面前

米迦勒：他……情况如何？

拉斐尔：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腹部的剑伤凝聚着恶意，我尽我所能治愈了大半，但已经渗透到身体里面的无法完全剔除

拉斐尔：还有就是……

拉斐尔再次皱眉

拉斐尔：他的生命力已经被神散腐蚀了大半，就普通人类寿命来说，可能活不过两年

米迦勒沉思片刻，望向那扇门

米迦勒：那个人呢？

加百列：死神还待在里面呢，一刻不离地守在那个人身边吧

加百列夺过话口，语气醋醋的

————

蜜纹亚麻床幔垂落黑檀木床架，橄榄枝纹青铜灯悬于拱形雕花窗侧，雪花石膏椅背流转爱奥尼亚曲线，银盘盛着石榴与蜜渍无花果，几何纹大理石地面漫着液态琥珀光

床上昏睡的人似游离在噩梦，眉头紧锁，虚弱的呼吸紊乱

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抚上巫不错的眉头，为他抚平，曲着手指，轻碰冰冷的脸颊，一路下滑，为他掖好被子

最后，紧紧牵住垂在床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身体微颤，似乎在哽咽

“咚咚—”

米迦勒几人，推门而入

米迦勒：我有事和你商量

米迦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以及祁戾牵着的手，继续道

米迦勒：有关地狱和天堂的合作

祁戾：我没空

祁戾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他仍然保持着低头祈祷的姿势

说完，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几秒，祁戾哑着嗓子补了一句

祁戾：我让我的下属过来

米迦勒无喜无怒，望着眼前的红衣男人

米迦勒：是很重要的事

祁戾此时已然闭上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一旁观望的加百列没忍住，愤然出声

加百列：你在这里守着，他也不会马上苏醒

加百列：你明明知道，现在天堂和地狱的形势多么严峻，只要我们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导致现世崩塌

加百列：而你就在这里干等，有什么用？救不了世界，更救不了他！

加百列的话似乎说动了祁戾，让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门口三人

眼眶微微泛红，猩红的眸子中满溢着化不开的悲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僵硬的动作更像是无声的嘲讽，而非笑意

祁戾：世界？

祁戾笑出了声

祁戾：我连他都救不了，世界与我何干

米迦勒：但是他在意，不是吗？

米迦勒反问祁戾，让他顿时神情一怔

祁戾深吸一口气，眼神细细扫过巫不错的睡颜，似有留恋，终是放下巫不错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无所谓世界，但巫不错不会放弃这个混蛋的世界，就这一个理由，足以让祁戾跻身危险

毕竟，爱，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