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告急

就在这样一个清晨,雾气袅袅,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中。容离将那块写有“歇业”字样的木牌挂在门边。

背起早已收拾妥当的行囊,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仿佛要将熟悉的一切都印刻在心底。而后,他迈开步伐,朝着远方那片未知踏上了旅程。

等到受他恩惠的百姓前来相送时,早已人去楼空。

冰封的河流重新开始欢快地流淌,人迹罕至的地方,又多了鸟兽的踪迹。

百姓们度过危机,伤亡被压至最低。

史官记: 建安二十三年,帝王垂老,恐子嗣窥位,半生劳顿未得安闲,遂纵心纵欲,沉湎声色。宫殿之中,歌台暖乐,欢声不断。

史官劝诫过穆远遥,虽表面虚心接受。然第二天,那个史官就衣不蔽体从春色园某个花魁的床上醒来,官职也因此被罢黜。

殿内烛火昏沉,龙椅上皇帝垂眸懒怠,指尖拨弄玉串。

太监: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朝臣列立,皆垂首敛声,袖中手攥得发白,纵有肺腑之言,见左右宦官冷眼斜睨,殿上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终是将话咽回喉间,只余呼吸轻得近乎无声。

穆远遥掩嘴打了个哈欠,眉眼间透出些许倦意,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

穆沉冥:儿臣有本启奏——

穆沉冥:北方粮草告急,已断供三日,军心不稳,恳请父皇书信安抚将士一番,再速调粮草送往北境

穆远遥抬眸扫他一眼,眉头微皱,指尖玉串不停。

穆远遥:调粮需动国库,眼下府库空虚,如何调?

穆沉冥躬身。

穆沉冥:可先动内库储备,边军断粮事急,先解燃眉,后续再补国库便是

穆远遥点点头,不置可否。

穆远遥:粮草押送,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且艰险重重,不知哪位爱卿愿担此重任?

穆远遥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内众臣,声音虽平缓,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威严。

此话一出,满朝寂静,众人低头作鹌鹑状,唯恐被点名。

押送粮草责任重大,一路上吃力不讨好,按时送到便罢,稍有耽搁,便是祸事临头,谁也担待不起。

甲:押送粮草,兹事体大,该选一位办事可靠的才行

一人发话道。

马上有大臣附和道。

丁:此人必须是吃苦耐劳,沉着稳重之人

穆远遥视线来回扫视,最后落在穆沉冥身上。虽未明说,但心底意思很明白。

穆沉冥:儿臣愿前往

穆沉冥躬身道。

这烂摊子似是生来该砸他头上,众人无半分感激,只剩劫后余生的庆幸,各自松了口气,眼底藏着卸下重担的轻松。

何人想过,北境寒风如刀,终年冰雪封路,穆沉冥那副单薄身子,如何禁得住这般折腾?

换作从前的穆沉冥,这般往返一趟,怕是半条命都要折在风雪里。如今纵是体魄稍愈,想起满朝人的漠然,心头仍寒得发紧——那些人,怕不是巴不得他冻毙途中、病亡道上,永绝后患。

某某:二皇子体弱,北境天寒路险,怕是难以支撑……

话音未落,便被大臣们此起彼伏的附和盖过。

丁:二皇子素有担当,此事非他不可

甲:边军急等粮草,二皇子此行,乃是为国分忧

句句听来皆是冠冕堂皇,字字却尽显推托之意,那眼底深处的避之不及,纵然竭力掩饰,却终究藏无可藏。

穆沉冥垂眸而立,身影孤立于殿中,被众人言语赞颂,却又像被排斥在外。

殿上喧嚣入耳,只觉讽刺又寒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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