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好好正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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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随着夜幕降临，沐尘斋开始今晚的营业。江昱跟着其他穿着特定工作服的妖怪们，站在走廊的两侧，恭敬地迎接今晚的客人。

旁白：梅宁站在11楼的入口，亲自接待着今晚来消费的高级会员，伴随着电梯门打开，一群衣着华丽的鬼怪，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

，，。。：“呀！安女士好久不见呐~包间已经备好了，今晚的吃食，都是根据您的喜好安排的。”

，，。。：“后面几位客人是您的好友吗？那您和您的好友今晚好好玩，有什么需求，随时吩咐。”

旁白：梅宁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带领着它们来到预定的包间。

。：“欢迎光临，各位客人，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旁白：一路上，站在走廊两边的妖怪们，在整齐划一地鞠躬开口说着。江昱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快速的融入它们，一起鞠着躬附和道。

旁白：为首的鬼怪穿着华丽的金色衣裙，手上戴着珍珠首饰，发髻上插满华丽的簪子。它不像楼下的鬼怪那般诡异，没有戴着面具，遮挡自己的面部。

旁白：它的脸上长着三只眼，优雅的伸出六只手，每只手都做着华丽的美甲，除了手臂多，也没有更多奇怪的地方。

旁白：这位客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跟在它身后的鬼怪，无一不是穿着华丽，但非人的特征并没有江昱想象中的可怖。

旁白：他堆出笑脸，目送着这些客人们进入高级包间，在缓步经过两侧的妖怪时，客人们随手拿出一叠小费，发给这些妖怪。

旁白：负责服务的妖怪们眯起眼睛，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接过小费，一个个点头哈腰地说出赞美的话，哄得客人高兴的，又拿出一些小费发给它们。

旁白：梅宁在把这位高级会员安女士送到包间后，立即招呼着几个妖怪，拿着美酒送进去。

旁白：梅宁退出包间后，指着江昱低声道，

，，。。：“江昱，你还不进去服务客人。”

旁白：江昱默了默，走到包间门口，小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旁白：进入豪华包间，只见几位妖怪正跪坐在安女士身旁倒着酒，还有几位妖怪，正给客人们捶着肩，按摩太阳穴。

旁白：豪华包间的小型舞台上，名叫小雪的妖怪身着白色的演出服，站在聚光灯下跳舞。她的身姿在柔和的光晕下显得格外轻盈，指尖如水草般轻柔，舞姿尽显灵动。

旁白：江昱看着这一切还有些懵，一旁负责氛围的妖怪，见他还愣在原地。立马走过来，把他拉到角落，严肃地说：

....：“别来这里砸场子，等台上的跳完，你就上去表演。”

旁白：江昱点点头，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该做些什么。台上还有几位擅长演奏的妖怪，正在给小雪伴奏着，客人们坐在舒服柔软的沙发上，吃着美酒佳肴，聊的不亦乐乎。

旁白：江昱低着头，回想着自己以前的表演经历，却发现，自己除了大学时，为了学分被迫参加社团而表演，倒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经历。

旁白：唯一大一点的演出，还是以前学校举办的校园歌手大赛。他也是在室友的怂恿下，才去报名的，就这一点仅有的经历，让本就社恐的江昱，此刻显得更是手足无措。

江昱：“那我能做些什么，才不能破坏这氛围。”

江昱：“我也没有老林那么健谈，江昱啊，你怎么这个时候…什么都不会了。”

江昱：“所以终究还是·····”

旁白：江昱垂眸，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眼神中露出一抹悲伤。

旁白：没等他继续纠结，台上小雪的舞姿已经谢幕，伴奏的妖怪，也停下手中的演奏。负责主持氛围的妖怪走上台，说了几句活跃氛围的话，在客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它喊道，

....：“有请沐尘斋的新晋驻唱江昱，客人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能一起听个新鲜。”

，，，：“沐尘斋的曲子我都听腻了，平时都是女声演唱，这次有男的，姐妹们今儿来的可真是巧。”

旁白：安女士吃着点心，朝着身后的妖怪们，挥了挥手里的小费，

，，，：“唱的好就大赏，以后我就指定了！”

旁白：坐在沙发上的客人们，发出阵阵哄笑。江昱身旁的小雪，给他使着眼色，负责主持的妖怪也催促着他赶快上台，别去扫了客人们的兴致。

旁白：江昱被身后服务的妖怪推了一把，他的步子差点没站稳儿，稳住步子后。他硬着头皮走上舞台中央，对着在场的客人，做出一个职业假笑。台下的观众都发出殷切的期待，它们直勾勾齐刷刷地注视着江昱。

旁白：他从一旁伴奏的小妖手里借用了吉他，轻轻拨了拨弦，试图找到手感。又把吉他斜挎到自己肩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开始他的演唱。

旁白：随着琴弦被轻轻拨动，江昱的声音清澈而纯净，像是一股清流，缓缓流入在场所有客人们的心田。

旁白：他的歌声随着旋律起伏，内心的忧愁与悲伤，也随着旋律低吟浅唱。江昱选择了，悠扬且忧伤的抒情英文歌，借机述说着自己的心情。

旁白：伴随着歌曲的进行，一旁负责伴奏的妖怪们，也给江昱单一的吉他声，配着丰富的和弦。江昱的情感逐渐深入，他的歌声变得更加投入和深情。他闭上眼，这一刻，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旁白：客人们静静地聆听着，它们被江昱的歌声所吸引。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有的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有的试图跟着哼唱，还有的拿起纸巾共情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任由那美妙而忧伤的旋律引领着它们，直到最后一句缓缓结束。

旁白：当江昱唱完这一曲，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如泉水般涌来。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客人们纷纷起立，向他致以敬意。

旁白：有的客人挥舞着手中的酒杯，大声欢呼，有的则眼含泪光，似被江昱的歌声，深深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安女士痛哭流涕，它被江昱的歌声所打动，带入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心中发出无限感慨。

，，，：“虽然第一次听这种风格的曲子，但非常好听，听到后面。”

，，，：“我能感受到，被束缚在孤独中的自己，勇敢坚定着自己内心的感触，应当有赏。”

旁白：说罢，安女士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银钱，用自由伸缩的长手塞给江昱。

旁白：江昱站在台上，微笑着向客人们鞠躬致谢。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然也被自己刚才的演唱氛围所感动。

旁白：他吐了口气，淡定地说道，

江昱：“谢谢各位客人的聆听与支持，也谢谢安女士的打赏。”

旁白：随后江昱走下台，离开安女士所在的豪华包间。而早在门外默默偷听的梅宁，此时正和他碰个正着。

江昱：“梅姐，你站在这里有什么吩咐吗？”

旁白：江昱被梅宁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旁白：梅宁后退一步站直身体，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一把抱住江昱，

，，。。：“我就说你能哄得客人高兴，这边唱完后，你还要到八号包间去演唱，唱完你就出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旁白：江昱推开她的怀抱，整理着自己的衣着，点头应了声，然后，朝着前面八号包间走去。

旁白：梅宁看他这么快就适应了工作流程，满意地吸了口烟，转身朝着电梯走去，去到楼上巡视着其他妖怪们的服务。

旁白：江昱来到八号豪华包间，这里的气氛异常热闹，客人们聚集在这里，它们正喝着美酒愉快的交谈着。但这个包间的鬼怪，没有要求江昱演唱，而是要求他，跟着其他的妖怪们，坐在一起，听着自己吃醉酒的演讲。

江昱：“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唱。”

旁白：江昱跪坐在妖怪们的身边，静静地听眼前的客人开讲，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角落的复古留声机，在播放着古老的旋律。

旁白：他眼前的鬼怪，拿起手中的酒杯绘声绘色的讲着，

，，：“众所周知，我们作为人类是有很多种形态，有的人类为了方便工作或者娱乐，一般都有四五只手臂，为了方便行走通常都有六条腿，为了夺得田径比赛的冠军，运动员通常有十二条腿。”

旁白：这位形态扭曲，满脸长着嘴的鬼怪，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咳嗽两声，数张嘴里的唾沫星子带着食物的残渣，飞到前面负责倒酒的妖怪脸上。

旁白：它喝完杯中的酒，用着好几只手肘，不在意地擦着好几张嘴。

旁白：倒完酒的妖怪不敢吭声，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用衣袖擦擦脸，继续听它讲，

，，：“人类的历史悠久，我们为了更好的观察世界，通常都有很多眼睛，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大部分人类都有三到五只眼睛，每只眼睛根据自己需求，或横着或竖起的。”

，，：“而我们作为人类……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经历了不少的战争，为了保卫外来者入侵，都有着庞大的身躯，为了能在水下作战，同时进化出了腮，我们人类，是可以根据环境的变化，而不断进化的生物。”

，，：“而在进化的路程中，我们就是最优质的人类。”

旁白：江昱跪坐在最后面，听着鬼怪讲的这些话，眉头微皱，有些迷茫。

旁白：但这鬼怪，还在前面孜孜不倦地讲着，它身旁的鬼怪们，听得很是认真，那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丝丝缕缕地侵扰着他的神智。

旁白：这个鬼怪站起身来，露出自己庞大的身体，身后冒出两只手从桌面上拿起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旁白：只见它在纸上画了一个身体完全扭曲的人——满身长满眼睛、嘴巴、手臂和腿，像是漩涡一般。它拿起纸展示着画作，江昱看着它的画作，很难辨认对方画的是个人，甚至看久了还有些脑袋发晕。

旁白：江昱只多看一眼，就会头晕脑胀，连忙低头撇开了视线。

旁白：鬼怪伸出自己长满手指的四只手臂，又继续指着自己的画作讲着，

，，：“作为人类一般……不止一个脑袋，有的人有三个脑袋，作为人类……我们的体液是黑色的，包括血液、眼泪以及唾液。”

，，：“人类是不会轻易受伤的，在受到伤害后断掉的肢体会被黑色的血液覆盖，不久后，又会长出新的肢体。”

，，：“作为完全体的人类，身体不会很脆弱，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骨骼和血管会完全消失，我们的一切都是和神明共生，神明赋予我们强大的自愈力。”

旁白：它的声音越发的洪亮，情绪也越发的激昂，

，，：“神明创造了人类，所以我们作为人类，作为神造物，我们的身体有着和神明一样的形态。”

，，：“这一切都是神明对人类的恩赐，现在你们还听不懂，当你们到了和我一样的年纪，就能明白了。”

旁白：随着鬼怪嘴里讲解出，越来越离谱演讲，江昱都快坐不住了。他努力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地猛然偏头，差点因为强烈的眩晕感，摔倒在一边。

旁白：江昱试图保持平衡，但身体却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旋风卷走，逐渐失去了控制。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物体也逐渐变得扭曲。

旁白：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摇晃，随时可能倒下。他开始捂住耳朵，尽力不去听这鬼怪的话语，而对方的声音像是锋利的针刺，一点点突破他的理智。

旁白：江昱的眼前逐渐出现幻觉，看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事物，让他感到极度恐惧和不安。这种眩晕感越来越强，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向前冲去。只听得扑通一声，他直直摔倒在地。

旁白：吃醉酒的鬼怪正讲到兴头上，一旁的妖怪见状将他迅速拉起。被拉起来的江昱，这才猛地喘上一口气，头脑发胀不清的感觉，消失了大部分。他抓住旁边的椅子靠在旁边，缓解着刚才的眩晕感。

江昱：“是不能……听它讲的话？”

旁白：江昱一脸困惑，低头凝视着地板。

旁白：所有服务这个包间的妖怪们，无一不都认真的听着那位鬼怪演讲，似乎鬼怪的话语对这些妖怪没有影响。江昱想要离开这个包间，但他根本没机会离开，只能垂头捂耳，尽量不被对方影响。

旁白：鬼怪讲完了自己的演说，包间内的所有妖怪都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唯独江昱垂头捂耳没有鼓掌。坐在沙发前的鬼怪，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它指着坐在最后面的江昱，带着酒劲儿的声音大声呵道，

，，：“你，为什么···没有好好正视我！是觉得我讲的不好吗？”

旁白：江昱身旁的妖怪拍了下他的后背，小声地提醒客人在叫他。

旁白：他这才猛地缓过神来，抬起头让声音不那么颤抖地回答道，

江昱：“嗯……这位客人…您讲的很好啊，刚才听的太入神了……这才忘了鼓掌。”

旁白：眼前的鬼怪见江昱这般回答，表示有些敷衍，顿声几秒说：

，，：“你，回答我！我刚才讲了些什么？”

旁白：江昱克制住还未消失的眩晕感，抿了抿嘴，

江昱：“客人，您讲的是人类的事。”

，，：“不错，有听讲，那你复述一下，我刚才讲的人类具体是什么样？”

，，：“你要是答不上来，立马就把你们老板叫过来看看，看看这就是沐尘斋号称最好的服务？”

旁白：鬼怪满身酒气，脸上其他的嘴，也在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重叠起伏，听得江昱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