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欸，阿肆，晚上去不去网吧？”黄毛李一铭说，“咱哥几个好久没去了。”

“是啊，我都已经开始怀念了。”旁人附和道。

“上次去网吧还是上次呢。”有人说。

“不是，你搁这讲废话文学呢，搞乐。”

“得了得了，”李一铭问陈肆，“去不去啊？”

陈肆今天没穿校服上衣，搭了件黑色短袖在身上，不笑的时候更冷。听他们左一言右一语，淡然道：“不去。”

“为什么不去啊，那晚上翘课去隔壁三中看表演？”李一铭又问。

“三中什么表演，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谢冉和莫小小就跑在他们前面，面无表情听着身后的对话。

跑着跑着，突然小腹坠痛，谢冉抿唇，一只手叉腰，指腹使劲按住腰腹，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些疼痛。

莫小小与她并肩跑着，一转头扫到她面色苍白的脸，莫名慌了神：“谢冉，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应该是……生理期到了。”谢冉哽着声音。

莫小小反应过来：“那别跑了，再跑下去可要出人命了，咱去跟老师说一声，好吗？”

“嗯。”

两人停了下来，莫小小搀扶着她走到跑道外围，几个落后的男生见着两位女生停下来，其中一位还脸色苍白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陈肆也注意到了，只看了两眼就移开视线。

有人猜测：“应该是来那个了，看她一直捂着肚子。”

“应该是，唉，小美女被折磨坏了。”

“这是新来那个？”

“对啊，长得漂亮吧？”

“的确漂亮。”

“干嘛，几个大老爷们搁这讨论女生呢，”李一铭有些不爽，“人家漂亮也不是你们的。”

陈肆听见这话，眉头不动声色扬起，随即抚平。

“看什么看，快跑。”

李一铭说道。

落了队伍一大圈的几人迅速狂奔。

“老师，她不太舒服，可以先回教室吗？”

莫小小带着脸色苍白的谢冉来到树荫底下，体育老师虽然是个男的，但见此状况也心底了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谢冉回到座位第一件事就是趴下，双手捂着肚子，平日里舒展的眉眼皱在一起，唇色惨白。

“你等一下哈，我去给你接个水。”莫小小拿上她桌上的水瓶跑了出去。

很快，就接了一瓶热水回来。

因为她坐在里面，现在谢冉根本挪不了位置给她进去，她只好走到前一桌座位把自己的水瓶拿过来，“我这个是凉的，你介意我把它们倒在一起吗？”

谢冉早已痛到没有力气开口，只好摇头应答，莫小小理会她的意思，她拧开水瓶把盖子倒着放，往里灌了些凉水，然后再把刚接的热水倒进去。

“快喝点。”

谢冉抽出一只手把盖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温水下肚，缓解了些难受，但依旧疼痛。

“你带卫生巾了吗？”莫小小懊恼，“我平时都带着的，偏偏今天没带，真是的。”

谢冉压着嗓子：“我有。”

“那就行。”莫小小说：“我现在带你过去换好吗？因为快下课了，待会儿厕所人多，回来再趴着可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