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闹?!”
江念秋猛然从椅子上蹦起,亦步亦趋地追上江景异。单从外形看,完全想不到这是一子一父,个头差不多高,江念秋因为工作关系比较早熟,而江景异又实在年轻。
说是兄弟还差不多。
江景异道:“你爸爸已经过去了,看你好不容易休息,没忍心叫。”
江念秋拉好衣服,慌手慌脚地往楼下冲:“他不是生病还没好吗,你让他自己出门?”
江景异指了指书房,头痛道:“有个重要的会,我让你卢叔陪着了。”
江念秋从门口捞了个口罩夺门而出,本来今天就想去看他,但没想到是这么去的。
吕言——江念秋的亲舅舅,在市中心医院妇产科任职,年仅三十二岁已经干到了副主任医师,他聪明,能力也强。
江念秋从记事起就粘着吕言,他喜欢舅舅既冷冰冰又对他好的样子,烦得人凶两句他便哭,舅舅又得来哄他。
吕思说他欠儿。
吕思坐在床边眼睛都哭肿了,卢骁骁有心想安慰:“嫂子,你再这样,回去江景异非打死我不可。”
吕思无奈:“关你什么事呀,我不会让他打的。”
卢骁骁头痛扶额。
“吕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个人盯了半天门口,风风火火的江念秋才推门进来。
吕思教育道:“没大没小的叫谁呢?”
吕言轻叹了口气:“他怎么知道的?”
江念秋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不能知道了,你根本没想告诉我是不是。爸爸,我爹说你咳嗽还没好,让你回家吃药。卢叔,快带他回去!”
卢骁骁气极:“我真是欠你们家的!”
吕思百般不愿意地被架回去了,还嘱咐了江念秋好几遍,一定好好照顾,他吃过药再来。
吕言送走个大的,又来个小的,他也不打算赶了,知道这个赶不走,“就腿磕了一下,兴师动众的干什么…”
“磕断了!”江念秋看着面色苍白的人,心阵阵发酸:“还生理期?”
吕言:“……你怎么知道的?”
江念秋翻开手机查看:“这个月是四号到十号,今天五号,你不是挺准的么。而且你这张白得吓人的脸,谁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言脸色更难看了,艰难道:“你挺大的男生,记这些东西也不害臊。”
江念秋不以为然:“害臊什么,爸爸有我爹关心,他也不准。你又没人照顾,还不许外甥关心关心了?”
吕言无言以对。
江念秋问:“腿还疼吗,还哪伤着没?”
吕言即道:“不疼了,没了。”
空气凝滞一秒,两秒。
吕言心虚抬头,江念秋眼睛发红,嘴巴撇了又撇,眼见就要哭下了。
吕言扯了张纸就往脸上盖,心虚地想挡住:“小祖宗,又怎么了啊。”
“舅舅嫌我烦,但我是心疼你,也心急。”江念秋开始翻小肠:“两个多月没见,舅舅也不想我,不问我工作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
吕言立即抬手打住,头疼问:“你六岁就当童星了,还没习惯吗?”
江念秋眼泪簌簌地掉,这下完全不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