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两人这样胡来到了天亮。
叶流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被子全在自己身上,兄长虽是紧紧搂着自己,却只将体温传了过来,没覆上的肌肤全是冰凉的。
他一探手,才发现兄长这样强悍的体质居然烧着了,似乎还蛮严重。
昨夜喝那么多酒,还迷乱地跟自己闹了一晚上,前几天疲惫不已也不好好休息,不出事才怪了。
于是 叶流云拖着很是有些酸痛的老腰坐起,先是想办法给二人净了个身,才着急地给兄长敷起来。
看来他真的挺累,这么一长串过程叶藏锋都没给惊醒,一直昏昏沉沉的。希望烧早些退了吧,不少事还焦头烂额的。
昨晚知晓了兄长心意,叶流云发觉总算不是孤独的单相思,心里头越像含了蜜一般甜涩了牙,现在便有多么焦虑。
于是他很机智地想到此时女孩子应当更擅长一些,一边唾弃自己简直一无是处,一边就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了铃铃门外。
还没等他瞧,就见一张眼圈青黑的小脸探了出来。
我的天,少女你为何如此憔悴?
叶流云不明所以,只摇着头问了一句:“姑娘昨夜没睡好么?”
只见铃铃双颊一红,匆忙摇了摇头。
他觉察不对,也没好意思多问。
好一会儿,待安置好了兄长,俩人便凑到床边,毫无顾忌地开始碎碎细语。
叶流云正想悄悄探一句,铃铃却先发制人地问住了自己:“叶公子,你可心悦藏锋君么?”
他心中大骇,压着声音说:“这……姑娘何出此言?”
“他是你兄长,你若不愿,床笫之事,谁能够强迫?”少女戳戳手指,一副全了然于胸的模样。
叶流云想扒一扒自己紧紧塞住的下颌,“铃铃……你全听见了?”且慢,他为何要加个全?
“你哥哥待你是揉到骨子里的疼惜,我怎看不出来呢?”少女莹莹目光真诚地盯着他,这一听更落实了些。
完了,叫个姑娘听去墙角...前些日子还要拐她回家...不对已经拐回来了...
叶流云脑中正飘过无数敷衍或是掩饰的词句,铃铃已经接着说道:“我一个外人,实在没资格评判什么。”她低头整起衣角,轻轻摩挲。
“姑娘,你不会觉得……”
“不觉得什么,我还很羡慕你们呢...两情相悦恩爱不疑,尽管不能成对,却可做一世一双人。”铃铃撑着小脑袋,甜甜地笑了。
“叶公子,你听我说。”她蓦然抬眼,专注地盯着他明亮的目光。
“没有天生就合适的两个人,只有两颗彼此包容和理解的心懂得欣赏与珍惜,才能长久。”乐铃铃裹起叶流云双手,温润地笑着。
叶流云倒是震撼,语塞许久,才哽着喉咙回了一句:“……好姑娘,我们怎得将你绑了回来。”这样精致的姑娘,万万不能叫人糟蹋了去。
她摇了摇头,“不碍事,二叔也格外怜爱我,但对我反而是种束缚,难得有机会见见世面,何乐而不为?”她心胸开阔,倒是远胜普通女孩。
“可……铃铃你毕竟闺中少女,妥当么?”
“怕什么,自当我已及笄便是,这些日子你们若是闲暇,不妨带我多出去走走,我也想见见沧州风景,在家时,还能为你们准备伙食,权当做敬谢。”
叶流云这下真松了一口气,“有劳姑娘了,可这一来回,实在是麻烦,你打算何时回去?”
铃铃作沉思状,歪了歪脑袋,嗯嗯地考虑了会儿,“至多半月,放心,我不会让二叔太焦急的。”她轻拍起手来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