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 18
鹿闻笙的家庭环境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家中有位嗜赌的父亲。
鹿闻笙曾因车祸入院,他母亲为了筹集医疗费用四处奔波。
然而,当母亲终于凑足了手术费用时,他那位父亲却偷偷将这笔钱输在了牌桌上。
鹿闻笙的爷爷和那几位亲叔叔和姑妈对此事十分吝啬,不愿意出钱帮助,他们觉得不能将金钱浪费在一个可能会残废的人身上。
最后,远在国外的姨妈看不过眼,把他接了过去。
但是他的母亲没有跟去,还是留在了国内维持她那岌岌可危的婚姻。
鹿闻笙:我在医院躺了两年,做复健一年。
他的声音始终保持着淡然,没有过多的起伏变化,说到这里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然而,林亦扬的愧疚和心疼却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额头紧贴着鹿闻笙的肩膀,鼓不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鹿闻笙:等我能走路了,我办理完手续回去过一趟。
鹿闻笙:但我妈不愿意离开,说她住不惯,我只好经常寄钱回去。
鹿闻笙:而我爸只想着自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实际上,鹿闻笙能记得的往事并不多,因此谈不上有多大的感触。
说到这里,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急切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悲哀。
鹿闻笙:六年前她因为得了癌症去世了,任劳任怨一辈子,最后只得到这样的结局。
从鹿闻笙母亲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回国过,也没过问过他父亲任何事,只是定期发打过去一笔赡养费。
鹿闻笙不明白,爱情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这些都过去了,想再多也没用。
鹿闻笙说了这么久,林亦扬也没给个反应,气氛沉默到压抑。
当下,他气得拍了拍闷葫芦的脑袋瓜。
鹿闻笙:嘿?我说了这么大半天,你怎么不吱声啊,不是你想听的吗,睡着了?
仿佛他的拍打变成了林亦扬开口说话的开关,只是那声音闷闷的。
林亦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的家庭破裂,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鹿闻笙:我说过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你忘了?
鹿闻笙没好气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
果然,他的眼眶红红的,刚才埋头的地方也有一片水印。
鹿闻笙重重一叹,眉头皱成川字。
鹿闻笙:林亦扬,我再说最后一遍,那场车祸只是意外,和你没关系。
鹿闻笙:而且我已经走出来了,只有你还困在里面。
他松开林亦扬的头发,又用力揉了几下,让喷了发胶的发型彻底乱成一团鸡窝。
林亦扬:别闹。
林亦扬低着头,又自己往回扒拉着。
看着他这个样,鹿闻笙顿时觉得他挺可爱的。
鹿闻笙: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林亦扬:我…我…
鹿闻笙:再我我我下去天都快亮了,说!
林亦扬:你相信我吗?
费了好大的劲,才憋出这么一句话,鹿闻笙没忍住,直接对他弹了一个脑瓜崩。
林亦扬捂着额头,靠在了鹿闻笙肩上。
他在想一会儿该怎么把自己当故事讲出来。
林亦扬:下手真狠,肯定红了,给我揉一揉。
鹿闻笙: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用力。
鹿闻笙:如果我不信你,我就不会坐在这跟你聊人生了,除非你有事骗了我。
林亦扬:我想想该怎么说,你别急啊,
他抓起鹿闻笙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抱着他总是暖暖的,就算是在室外,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只是他回国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写文的喵:我得计划着让江杨出来吃香喝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