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沧海（20）

又过了好几天，文笙宜抱着孩子来到程家，程娓放下手里的绣绷问道。

程娓：嫂嫂怎么来了？

程娓：若是有事差人说一声，我去找你就好了。

文笙宜却是见到程娓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程娓不明所以。

程娓：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程娓：可是大兄欺负你了？

文笙宜：娓娓，我跟你说个事，你一定要撑住。

程娓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程娓：嫂嫂说吧，我撑得住。

文笙宜咬了咬唇，吸了一口气说。

文笙宜：边关急报，五日前匈奴大举入侵边境，霍不疑被敌军包围，萧瑀和程远听说了这件事，带着几千兵马折返回去。

文笙宜：却在半途中被袭，程远和萧瑀，战死！

文笙宜看着程娓的目光，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轻轻抚上程娓的肩膀，哽咽着说。

文笙宜：霍将军打了一夜，才让匈奴退兵，待他赶到之时，为时已晚。

文笙宜：萧瑀和阿远，已经无力回天了……

程娓默默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萧元漪和程始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五日前的事情，快马加鞭前两日也该传到都城了。

不知怎的，程娓耳边像是有无数声响一样，她看着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人，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程娓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耳边嗡嗡作响。

她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她看着梦里满身血污的萧瑀和程远。

一人笑着叫她小妹！

一人情意绵绵叫她娓娓。

她用自己所有的力气跑过去，想留住他们，却看见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

程娓：次兄，阿瑀！

程娓：别走，别抛下我。

程娓惊醒过来。

桑舜华立马上前，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桑舜华：娓娓，你吓死阿母了，你要把阿母吓死了。

天知道她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滋味，第一反应就是程娓如何接受的了？

程娓迫切的问。

程娓：阿母，次兄呢？

程娓：阿瑀呢？

程娓：他们……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对不对，他们好好的，对不对？

程娓：一定是梦，肯定是梦，阿瑀说过三年后会回来娶我，今年就是第三年，他会回来娶我。

程娓自顾自的说着。

程娓：还有次兄，次兄说过，他一定会抢在大兄前面，背着我上花轿，他们是不是都要回来了？

桑舜华红肿着眼睛，一字一句道。

桑舜华：娓娓，他们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程娓：不可能，不可能！

程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像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心里的痛，可是没有……她还是感觉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眼泪如雨，倾盆而下。

桑舜华哽咽着说道。

桑舜华：娓娓，你已经昏睡了五天五夜了，明日你次兄还有萧瑀的遗体就到都城了，你要坚强一点知道吗？

桑舜华：别让他们走的不安心。

程娓扑在桑舜华怀里，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打湿了桑舜华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