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守望者

“没时间在这里停留了。”伊利亚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就催促两人。

　　海水冲刷着小块的岩石，如果时间在这里还存在的话，终有一日，这些坚硬的岩石会化作流沙，消失在人们视野中。

　　“到了。”伊利亚特回头拉了叶落一把，带她走上

　　身后是三人走过的土地，眼前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在小岛上，或者把它叫做是礁石更贴切，立着一架巨大的天平。

　　理论上说，这么大一架天平在叶落跟随两人来到岸边时就能察觉到，可她现在才察觉。

　　天平上明明没有放置任何东西，但却向右倒去，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在右边的托盘上了吧。

　　左边的托盘也堆满了钟。有怀表、闹钟、电子钟甚至还有挂钟，尽管如此，还是没能把天平重新维持回水平平衡的位置。

　　“这是进里世界了？”叶落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刚刚是表里交错，现在已经完全沉入里世界。”神谱回答道。

　　“把怀表放上来。”伊利亚特简单操作了一下这架天平。

　　“可是……”叶落犹豫了一会。

　　可是这是大千世界的遗物啊。她会希望我放上去吗？叶落想。

　　眼前浮现出和大千世界初见时她充满朝气的样子。一定会同意的吧。她这么想着，把怀表放上左边的天平。

　　“接下来，你们会逐渐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伊利亚特在做某种奇怪的仪式，轻声祷告道。

　　“这怎么行？”叶落嚷起来。

　　“比你一直困在里世界好。”伊利亚特没好气地回怼。

　　一块表并没有这么沉重的分量，但还是将天平稍稍向左回了一点点。

　　“还不够。”神谱叹气。

　　伊利亚特叉着腰，忽然对他说：“搭上一只灵魂会怎么样？”

　　“你疯了？”神谱答道。

　　“如果不这么做，你知道后果吗？”伊利亚特低声问。

　　“……上面的一切，都会被ta拖进里世界。”神谱答道。

　　他点点头：“我和你一样，也有拯救苍生的抱负。”

　　神谱沉默地立着。一想到那些无辜的人会像他一样被卷入到这场纷争里，他就心如刀绞。

　　他点头。

　　“在守望又不是等于消失，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我的。”伊利亚特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我想我们也会再会的。”

　　他把手伸轻轻放在托盘上，叶落身旁的一切像是提高了曝光度，变得清澈。耳边的哭嚎声渐渐弱了下去。

　　“再见我时一定要认出我啊。”

　　“废话，化成灰我都认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又恢复如常。这一出献身的戏码像是神谱编排的新剧，伊利亚特只是恰好拿到守望者的剧本。

　　但愿是他编排的新剧。

　　“这是……回来了？”叶落已经有点恍惚了。

　　“嗯。回来了。”神谱淡淡答道。

　　“你还好吧？”叶落担忧地望着他的侧脸。

　　“没事啊。”神谱抿嘴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有救回他的希望，就要为此努力啊。”

　　两人返回走到岸边。誓言也正好朝这里走来，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

　　“你们去哪了？”誓言惊魂未定，“我们一转头发现你们三个都不见了，那张‘承诺’还在发着光——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朝两人身后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叶落怎么回事。

　　“伊利亚特，成了永恒的守望者。”神谱解释道。

　　“很晚了，休息吧，我累了。”叶落踉踉跄跄地随便找了一堵墙靠着躺下，闭目养神。

———————————————————

　　“看来麻烦比我想象的要大一点。”克里斯汀摇摇头，“都上灵魂了。”

　　“是不是「时间之神」那里遇到什么问题了？”安德森猜测道。

　　“……她？”克里斯汀咬牙，“时间之神只要能维持好这里和协会的稳定就行了。”

　　“其他的，就让「午夜」先生来交涉吧，他应该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