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棺
溪洳:这里不能久留了,只能等天亮之后离开。
她在床上盘膝而坐调息,天亮以后,爷爷带着虎子和狗娃走过来,正好碰到溪洳出来。
爷爷:溪洳姑娘,真是对不住,看你脸色不好,你没受伤吧?
溪洳:没有,我正准备告辞。
虎子:你要走了?
溪洳:是。
虎子:你放心,昨晚上那种事,以后不会在发生了,你就多留几日吧。
爷爷:云豹向来暴力,我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敢冒犯我们的客人,溪洳姑娘,现在他也死了,你就留下,我们也好赎罪。
溪洳:不必,我还要去找我的朋友,和他们走散了。
虎子:这…你实在要走,那我就送你出去吧。
溪洳:有劳,告辞。
她转身走了,虎子有些不舍的跟着离开,狗娃和族长站一起。
狗娃:族长爷爷,我看虎子喜欢人家吧?
爷爷:这姑娘,离开也好,你也看见了,她的手段残忍,惹不起。
狗娃:说的也是。
在外面,虎子闷闷不乐的,溪洳和他道别离开了,他看着溪洳的背影,有些失落。
虎子:祝你,一路顺风。
离开后的溪洳并没有去找冥曦他们,而是一个人前行,她想等恢复法力在回去找他们,走了两个时辰,前面有一座山,山间有一条路可以过去,有几个人过去了,但路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的绫罗绸缎,一个穿的像家仆,过去的人交了铜钱才可以过,一个老人家想过去,被拦着。
“老太婆,先交钱。”
老人家:这铜板是我留着给孙子买药的,不能给你。
“那你就别过去了。”
老人家:刘公子,求求你行行好,就让我过去吧,我孙子还等着我抓药回去。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旁边,坐在棚下面喝茶的男子,但男子并没有同情。
刘公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交钱,就回去吧。
老人家:刘公子,我给你跪下了。
刘公子:你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
此时旁边走过一个中年妇人,嘴里唠唠叨叨的。
溪洳:请问,前面这是做什么的?
“你说那两个人啊?是收过路费的。”
溪洳:怎么说?
“那条山路原本就有的,不过之前比较破烂,他们修了一下,所以,想过去的人,必须交十个铜板,哎,走一次就得交,这是去(浦江镇)唯一的路,我们还要去镇上卖东西,没办法。”
说完她就走了,溪洳也跟着走过去,她把地上的老人家扶起来。
溪洳:先起来吧。
老人家:谢谢姑娘,这下可怎么办啊?
溪洳:你先到一旁等着,我来想办法。
家仆伸出手拦着,一脸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家仆:十个铜板,才可以过去。
溪洳:你家的路?
家仆:对。
溪洳:我要是不给呢?
家仆:你!
他刚想发火,旁边坐着的公子起来走过去。
刘公子:哎,怎么能对这位姑娘无礼呢?你过去,我来说。
溪洳:我不会给。
刘公子:姑娘,你要是不想给也可以,不过嘛,得用其他方法。
他贼眉鼠眼的打量着溪洳,家仆也露出贱笑,溪洳直接走过去,刘公子伸出手拦着,被溪洳抓住手臂甩到一边,刘公子摔在桌上,把桌上的茶水杯子砸了一地,溪洳走过去了,山路比较狭小,只能一次走一个人的宽度。
左边是悬崖,右边是高壁,现在雾很大,已经看不清前面有多远,也看不清下面有多高,弯弯曲曲的,在一个弯道处,一只手抓住溪洳肩膀,溪洳反手将抓她的人甩过头顶,然后甩到悬崖下,一只手抓住他胳膊,原来是刘公子,他被吓得大叫起来。
刘公子:救命!救命啊!
家仆:你快把我家公子拉上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溪洳:你敢过来,我马上放手。
家仆:你过去就是了,你的钱,我们也不要了。
溪洳:不止我,还有所有人。
家仆:这…
刘公子:行行行,我答应你,今天所有人都不收钱,让他们都过去。
她把刘公子甩上来,家仆赶紧跑过去扶着。
溪洳:这里是三千两银票,从今以后,此路免费通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否则,我会亲自把你扔下去。
她把银票扔在刘公子身上,刘公子捡起来看了看,确定是真的。
家仆:公子,这…
刘公子:行了,这条路也没花三千两,不过是加固罢了,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们走。
他拿着银票离开了,那些人向溪洳道谢后走了。
老人家:姑娘,你也要去浦江镇吗?
溪洳:嗯。
老人家:那我们一起走吧。
溪洳:好。
老妇人长的慈眉善目,白发苍苍,腰有些弯了,杵着一根木拐棍,穿着朴素旧衣裳。
老人家: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溪洳:没什么。
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看不见,全是弯弯曲曲的路,雾也在慢慢散去,走到一半,溪洳停下脚步侧脸看着对面悬崖,老人家也停下,跟随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对面悬崖上有许多洞,里面是棺材,密密麻麻的。
最中间是一副红木棺材,看起来格外显眼,那边悬崖有一条陡峭的山路上去,一个身穿缟素服,额绑白布的少年,正走上去,他后面是一个道士,道士后面是一个小道童,背着包袱,后面跟着一些妇人,都是身穿缟素服的,披麻戴孝,因为山路狭小,只能前后走上去。
老人家:喔,那边是放悬棺的地方,今天是将公子父亲头七的日子,姑娘不用见怪。
溪洳:悬棺…
老人家: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后就葬在悬崖上,灵魂可以得到往生。
溪洳:红木棺材,棺中人死了七天。
老人家:对,我们这里头七需要上悬棺超度,将公子请了道士。
溪洳: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老人家:在家中病死的,说来也奇怪,这将老爷才三十八岁,年纪轻轻,前几天还听说将老爷生龙活虎,在自家酒楼约见商客,突然就卧床不起,不到三天便归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