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敌百
第二天早上,她从一阵疼痛中醒来,起来换了一身黑红色衣服,顺便换了药,伤口结疤了,但不能动,不然很容易裂开,她小心翼翼穿好衣服,然后左手一直放下,一脸淡然,根本看不出她受伤了。
洛清婉:夫君,你起来了。
陳世卿:都准备好了吗?
洛清婉:准备好了。
陳世卿:那你们也走吧,我也走了。
洛清婉:嗯,夫君,一定要凯旋归来。
陳世卿:一定。
她们坐上轿子走了,世卿也去了大殿,所有人都等着她一个人,独孤兰一脸面无表情坐在哪里,独孤冷御倒是一直看着她。
陳世卿:陛下。
陛下:来了,都准备好了,出发吧。
陳世卿:是。
所有人走出去,送他们,号角吹响,他们骑上马,世卿的左手不能动,她就右手扶着马身,然后跳上去坐好,拉着马绳,以她为首,丞相在右,身后有两千兵将,他们出发了,陛下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独孤兰没有得逞,心里很不痛快,在路上,一大队兵马走过。
独孤冷御:看你脸色不好。
陳世卿:与你无关。
独孤冷御:世子说话非要如此冷淡吗?
陳世卿:不然呢?
独孤冷御:世子对我误解很大。
陳世卿:我们是敌人。
独孤冷御:也许只是你那么认为罢了。
陳世卿:丞相还是专心看路。
独孤冷御:我只是想告诉世子,小心别摔着。
陳世卿:你放心,我年轻,丞相才应该注意。
独孤冷御心想:小丫头,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过去一天,他们在一个河边树林休息,马儿也需要休息,世卿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拿着一张图纸看。
独孤冷御:这个北岐,造出许多火药,一但引发,便会爆炸,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他们也一定会用炸药攻击。
陳世卿:探子来报,他们现在安营扎寨在离阳城三百米处,那么,我们偷袭,也不是不可能。
独孤冷御:北岐派出三千勇士,还有一千弓箭手,我们不过两千人罢了。
陳世卿:你不是说了,他们这次一定带了许多炸药,那么,就好办了。
独孤冷御:怎么说?
陳世卿:只要将他们营地烧了,引发炸药,在阳城三百米处,也不会伤到自己人。
独孤冷御:世子想的太简单了,若要引发炸药,必须打探清楚炸药的位置,还要想一个全身而退的办法。
陳世卿:这个丞相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
独孤冷御:世子说的是。
陳世卿:休息够了就继续上路。
“是!”
经过两天不分昼夜赶路,终于到了阳城,从外面看,城楼已经破损严重,一看就是刚经历过战争不久,进城以后,人马行走在街道,房屋也破败不堪,一些百姓无家可归,睡在大街上,一个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还有一些小孩,这就是打仗,受苦的只有百姓,世卿看在眼里,有一种悲伤感,看守城池的叫柯震天,人马都进去了,整顿休息,在一个大殿里,世卿坐在上座,独孤冷御坐在下面左边。
柯震天跪下:拜见世子,丞相。
陳世卿:起来,说说现在的情况。
柯震天:是,北岐现在一共有四千士兵在三百米处,前三天已经发起一次进攻,但我们守下来了,不过,探子来报,说他们又回去运炸药前来,这次若不是请了救兵,阳城就真的要完了。
陳世卿:为何不安排好百姓?
柯震天:世子恕罪,臣也是没有办法,兵将都需要吃的,所以…
陳世卿:行了,现在还剩下多少兵将?
柯震天:一千。
陳世卿:就只有一千?
柯震天:其他都战死了。
陳世卿:去城楼看看。
柯震天:是。
他们一起去城楼上,看到远处搭着帐篷的地方,就是北岐兵。
柯震天:这次带领的,是一个叫叙浩的人,他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手段残忍,一杆金枪所向披靡。
陳世卿:这城楼在被打一次,恐怕就要塌了。
独孤冷御:世子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陳世卿:天机不可泄露。
独孤冷御:装神弄鬼。
陳世卿:柯震天,你就好好守着,一但有什么消息,就来通报。
柯震天:遵命。
她离开了,独孤冷御也跟上去,晚上,一道身影快速飞过,在树林穿梭,正是世卿,她站在一个隐秘的山后面,看到一百米处的敌营,帐篷外站着许多人巡逻,戒备森严,她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然后走了,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独孤冷御。
陳世卿:丞相大晚上的,站这里做什么?
独孤冷御:世子大晚上的,又在做什么?
陳世卿:我当然是来打探敌军情况。
独孤冷御:有探子,世子无需亲自来。
陳世卿:我自己看到的,才放心。
独孤冷御:这里没人,不必在装。
陳世卿:丞相说什么,我听不懂。
独孤冷御:你为何懂军法?你还知道什么?
陳世卿:我知道的,比你多,区区军法,看看书就能学会。
独孤冷御:你是看书知道的?
陳世卿:不然你以为我看那么多书,是玩?
独孤冷御:太晚了,世子还是早些回去。
陳世卿:丞相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独孤冷御:是。
他离开了,世卿并没有走,她返回敌营,偷偷摸摸进去,独孤冷御回到城中,过去一会,柯震天来了。
柯震天:丞相,世子去哪里了?
独孤冷御:她还没回来吗?
柯震天:是啊,刚刚下官想去告诉世子敌军援军的事,他并没有在房间。
独孤冷御:她在搞什么鬼?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好像距离不远,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来。
“报,回丞相,柯将军,敌营传来爆炸声,而且火光很大。”
柯震天:走,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出去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敌营,还在爆炸,火也很大,所有士兵露出震惊的目光。
独孤冷御:难道是她?
柯震天:丞相是说,世子?
独孤冷御:带着三千士兵,跟我走。
柯震天:遵命。
他们带着人赶去敌营位置,到了以后,所有人愣在原地,因为这里只有一片火海,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惨叫声都没有,很安静,突然一个人从火海里走出来,她手上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看起来像一个人头。
柯震天:是世子。
她走出去,身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一脸淡然,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连独孤冷御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陳世卿:舒浩的人头已经取下,打扫战场就交给你们了。
她冷漠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好像就在玩一样,一个人灭了整个军队,所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世卿骑上马离开,好一会,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柯震天带着士兵进去打扫战场, 独孤冷御骑马回去了,此时世卿坐在大殿上喝茶,独孤冷御走进去。
独孤冷御:你居然一个人灭了整个兵队?
陳世卿:有问题吗?
独孤冷御:想必你的真实身份,一定很可怕。
陳世卿:这个重要吗?
独孤冷御:你好像受伤了。
陳世卿:丞相观察的挺仔细。
独孤冷御:我给你叫医师。
陳世卿:你是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独孤冷御:伤到那里了?
陳世卿:不用你担心,我累了,先告辞。
独孤冷御:还在逞强。
他直接拉住世卿的臂膀,刚好就是左手,她痛的眉头一皱,按着臂膀处,独孤冷御赶紧松开手。
陳世卿:丞相的手,真是重。
独孤冷御:伤的严重吗?
陳世卿:不过是前一天遇到一个人,他将我打伤,不然你以为,就凭那些废物,能伤到我。
独孤冷御:那你一直都在忍着?
陳世卿:伤口撕裂罢了,已经习惯这种疼痛。
独孤冷御:习惯,你这个习惯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陳世卿:等柯震天回来以后,告诉他,带几百人去北边淮河埋伏,今晚会有北岐护送炸药的人经过,劫下炸药带回来。
独孤冷御:我会告诉他。
陳世卿:我先去休息。
独孤冷御:你的伤,要不要紧?
陳世卿:小伤。
她离开了,独孤冷御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担心。
独孤冷御:这个女人,实力太强,伤的那么重,一声不吭,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抬手看着手上的鲜血,这是刚刚抓住她肩膀时摸到的,房间里,世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如释重负般坐在凳子上,掀开半边衣服,血都沾在衣服上,她小心翼翼取下纱布,伤口果然裂开了,血肉模糊,她正准备清洗,油灯突然息灭,她起身挥手打过去,被抓住右手。
陳世卿:什么人?
独孤冷御:是我。
陳世卿:找死。
她用脚踢过去,突然被点穴动不了,黑灯瞎火的,不过外面挂着大灯笼,照的里面有一丝丝微亮。
陳世卿:滚出去。
独孤冷御: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给你上药。
陳世卿:我不需要。
独孤冷御: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陳世卿:赶紧滚出去。
独孤冷御:世子还是不要大呼小叫,不然别别人听到,可不好解释。
陳世卿:真是无耻。
独孤冷御:你想骂就骂吧。
他从微光中看到她的伤口,然后小心翼翼清洗,上药,包扎好,最后解开她穴道,从大门走出去,关上门,没有多余的话,世卿点上油灯,看到伤口处。
陳世卿:包的确实比我的好看,这个独孤冷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分明是敌人,却又要帮我,算了,还是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她醒了,换了一身白蓝色衣服,扎好头发出去,碰到了站在门口的独孤冷御。
陳世卿:丞相大清早站我门口做什么?
独孤冷御:臣是来看看,世子有没有大碍。
陳世卿:看我死没有吗?
独孤冷御:世子说笑了。
陳世卿:无事献殷勤。
她与丞相擦肩而过,丞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紧随其后,到了大殿上,柯震天站在殿中等着。
柯震天:世子,丞相。
陳世卿: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柯震天:世子放心,炸药全部带回,敌人反抗的已经杀了。
陳世卿:很好,丞相,准备好运回炸药,随即离开。
独孤冷御:是。
柯震天:世子不在待两日吗?
陳世卿:敌人已经解决,剩下的事,柯将军处理。
柯震天:遵命。
他们准备好,打道回府,经过昨晚上一战,已经传到陳国,他们都不敢相信,世子一人就灭了敌军四千人,而且没有废一兵一卒,直取舒浩人头,简直逆天,陛下也感觉到欣慰,他觉得世卿就是来拯救陳国的天子,洛府也知道消息,洛清婉一脸高兴,她知道世卿安然无恙,而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在一片树林里,世卿骑马在前面,一脸冷漠的看着前面。
陳世卿心想:要是真等着他们打过去,不知要浪费多少时辰,现在解决完回去,就是做最后一件事了,做完这一切,完成他的心愿,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独孤冷御:世子,你的伤还疼吗?
陳世卿:不劳挂心,很好。
独孤冷御:这叫死鸭子嘴硬吗?
陳世卿:无趣。
独孤冷御:世子接下来,是准备做什么?
陳世卿:我做什么,需要告诉丞相吗?
独孤冷御:你不说,我也清楚。
陳世卿:那你还明知故问什么?
独孤冷御: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
陳世卿:什么意思?
独孤冷御:到了陳国再说吧。
陳世卿心想:恐怕到时候你没命说。
日夜兼程,晚上就露宿树林,三千士兵席地而坐,各自休息,世卿靠在一棵树下,过去一天一夜,伤口已经愈合,因为她服用了许多丹药,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丞相递过去一壶水。
独孤冷御:喝点水。
陳世卿:不用。
独孤冷御:你是怕有毒?
他拿着水壶,仰头倒进嘴里,没有碰到水壶口,然后递过去。
独孤冷御:现在可以了?
陳世卿:那就谢了。
她接过喝了一口,丞相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独孤冷御:世子,这次回去,你有理由要回兵权了。
陳世卿: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用多说。
独孤冷御:你喜欢就好。
陳世卿: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独孤冷御:休息一会吧。
他靠着树,闭上眼,世卿看着他的侧脸,安静下来也不是很讨厌,不过,他终究是一个恶人,杀了许多无辜之人,不值得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