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
“韩衍,你瘦了好多。”钟离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依旧可以听出浓浓的心疼。
韩衍抬手将钟离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握住,放回到被面上,眸中含笑地问道,“阿离,我这样子是不是难看了?”
钟离急忙说,“没有。”
或许觉得简单的‘没有’二字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意思,钟离又补充道,“你怎么样都好看的。”
不是钟离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是此刻略显消瘦的韩衍,五官变得更加棱角分明,原本明艳的美貌凭添了几分凌厉的英气。
这分英气,丝毫不影响韩衍原本让人望尘莫及的美貌,甚至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那就好,我还担心阿离会嫌弃我呢。”韩衍故意说道。
“我才不会。”钟离急了,几乎要坐起身以明心志。
韩衍顿觉玩笑开大了,后悔不已,赶忙双手轻按住钟离的肩,“阿离,躺好,莫要乱动。”
其实,没有韩衍这么轻轻一按,钟离也起不来,他刚刚想要坐起身,只稍用了那么一丁点力气,就觉得浑身冒虚汗。
“阿离,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知道你不会嫌弃我。”韩衍解释的同时,俯身低头,在钟离额间安抚地亲了亲。
然而韩衍亲完钟离还没坐直身子,便听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
被人撞见,韩衍面色淡然,缓缓坐直身子,转头抬眸看向来人。
“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吧?”舒大夫问。
这话依旧没让韩衍面色有所变化,反倒是舒大夫身边的钟期,面色顿时一黑,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韩衍却似瞧不见钟期脸上的不悦,从床边站起身,淡淡对舒大夫道,“阿离身体虚弱,稍有用力,就会浑身冒虚汗。”
这下,连舒大夫也忍不住蹙眉。
见此情形,韩衍顿觉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阿离刚刚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所以才用了些力。”
‘病人刚醒,再想亲热也该忍一忍。’舒大夫到嘴边的话,被韩衍及时的解释咽了回去。
“哦,我先给他把脉看一看。”舒大夫边说边往钟离的床边走去。
钟期紧跟其后。
待两人到了床边,没看到钟离,只看到被子里鼓起来一团。
至于为何会如此,只有钟离自己知晓了。
被人撞见韩衍亲他,虽只是额头,可撞见的人一个是在医术上登峰造极的老者舒大夫,一个是自己的大哥钟期。
这让钟离害羞不已,尤其是在听到大哥的冷哼声时,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的脸都蒙住。
“子瑜,怎么把自己都蒙起来?当心憋着了。”钟期不知钟离心里的千肠百转,着急地伸手去揭钟离的被子。
舒大夫活得久,一眼看穿钟离的心思,开口阻止钟期,“大公子莫担忧,小公子这般刚好,他出了虚汗,不宜见风,虽说屋里没什么风,倒也是比不得被子里。”
钟期刚捏住被子的手,松开了,转头看向舒大夫,“可这不是要诊脉么?”
“小公子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即可。”舒大夫这话是回答钟期,也是对蒙在被子里的钟离说的。
很快,钟离就乖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舒大夫两指搭上钟离的脉搏。
一番诊脉过后,舒大夫松开钟离的脉搏,说道,“小公子,这会儿你的汗因该是消了,可以从被子里出来了,莫要真的憋不过气来。”
这会儿,钟离的那一点羞耻心早就消失了,听到舒大夫的话,急忙掀开蒙着脸的被子。
舒大夫和蔼地看着钟离的脸,接着道,“还请小公子张开嘴伸出舌头来,我看一看。”
钟离乖乖张嘴,伸出舌头。
在舒大夫查看钟离舌苔时,钟离的一双大眼睛先是看向守在床边的韩衍。
在看到韩衍唇角勾起,一双桃花眼戏谑地望他,好似在笑他脸皮太薄,顿时又觉得害羞起来,忙把目光挪向舒大夫身后的钟期。
此刻,钟期也在看着钟离。
两人四目相触。
钟离从钟期眼中看到了宠溺,没有半点的不悦。
看来大哥没有怪自己刚醒就和韩衍做亲昵事。
钟离放下心来,冲钟期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钟期看到,也回给钟离一个溺爱的笑容。
“好了,小公子的舌头可以缩回去了。”舒大夫开口道。
钟离缩回自己舌头。
“舒大夫,子瑜如何了。”钟期目光转而看向舒大夫,关切的问道。
“除了身子虚弱,一切都好,余毒已经全部清除,不用担心。”舒大夫说道。
钟离想起在肥城时,舒大夫还说他体内的曼陀罗毒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清除,怎么现在这么快清除了,难道他昏睡了一年半载才醒?
“我昏迷了一年半载么?”疑惑的同时,钟离脱口而出问道。





